过了好一会不见徐管事回来,徐传宗有些不耐烦,便没事找事地对皮三道:“皮三,你好大的胆子啊,小爷我既没有砍你的手脚,也没打残你,不过踹了你几脚,你就赶到这里来报信,你这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
他毫不避讳众人,当众威胁赤裸裸地威胁道:“你等着瞧,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皮三吓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公子,冤枉啊。”
皮娘子抱紧自己孩子,伸手扯住皮三衣服,怒其不争,没好气地低声道:“崔小姐已经答应带我们走了,怕他怎的?”
皮三看了自家娘子一眼,还是眼中满是恐惧。
他在田庄了生活多年,对徐氏父子的害怕已经深入骨髓了。
见丈夫这般不争气,皮娘子柳眉倒竖,啐了他一口,轻声骂道:“没骨气的东西!”
骂完这句,她转身走进了崔小姐的房间。
徐传宗虽然听不到皮娘子的话,但是看其表情也知是对自己不敬,当下更为恼火,喝道:“皮三!你那婆姨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是不是在骂本公子?”
本来打算静等徐亨回来的秦远此刻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卫娘子,令
弟……不对,令子这般无理取闹,你们难道平日里都不管教的吗?”
周围人听到秦远故意戳破二人原本是姐弟的身份,当下都为秦远捏了把汗。
这姐弟二人最忌讳旁人提起这件事,尤其在这田庄里,就算私下里,也没有人敢说二人原本是姐弟的关系。
果然卫娘子听了秦远的话,眼神立刻就变了,阴恻恻地道:“秦公子初来乍到,想来是听了什么奸邪小人的谣传。此事不但关乎我的清白,更关乎徐管事的名声,还请秦公子慎言。”
徐传宗见母亲卫娘子也对秦远恼了,便拱火道:“娘,别等爹回来了,让孩儿现在就把他收拾了。我就不信,一顿打之后,他还能这么嘴硬。”
卫娘子因为刚才秦远的话恼火,所以对徐传宗的这番话不置可否。
看到卫娘子默许,徐传宗立刻来了精神,撸起袖子,对左右那帮帮闲招呼道:“兄弟们,给我上!只要别打死了,一切有小爷担着。”
房间里崔小姐因为丝毫不惧怕外面的徐传宗母子,所以这会正在逗弄皮娘子的孩子,忽然听到外面秦远和卫娘子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忙让侍女出来看看
。
秦远见七八个帮闲围过来,暗自后悔刚才不该沉不住气,这会儿涵儿不在身边,自己若是对付两三个尚且容易,但是人太多,这些人若是一拥而上抱住自己,那可就糟了。
这么想着,他抬脚伸手去摸自己靴子里的匕首,摸了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当时见崔小姐伤得严重,随手把匕首丢在原地没捡回来。
眼下没了匕首,秦远气势又弱了几分,他眼睛余光看向旁边的一根小臂粗的木棍,心想等会实在不行就拿起这根木管乱甩,虽然有些狼狈不堪,但是总比被人按在地上打要好得多。
就在秦远胡思乱想打算鱼死网破之际,只听有人高喊道:“徐管事来了!”
众人闻声都向外看去,只见徐管事和崔怀鸣阴沉着脸急急朝这边赶来。
“徐管事来了!”
这时牛家小院外面已经有不少来看热闹的人了,他们看到徐管事来,纷纷畏缩地往后退了几步。
徐传宗看到徐管事大喜,挥舞着手臂就迎了上去,叫道:“爹,您总算来了!您快来给儿子做主啊!”
徐管事紧锁眉头,面对欢喜迎上来的儿子,他只冷冷看了一眼,便直接走到
秦远身前扑通一声跪下,磕头道:“秦驸马恕罪,是老奴治家不严,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
这一下除了崔怀鸣和崔小姐等人,连皮三娘在内的田庄里的佃户都惊呆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世上除了皇帝,还有人能让嚣张跋扈的徐管事这般忌惮。
徐传宗的脑子更是一下没转过弯来,呆呆地道:“爹,他就是个无官无职的驸马,您跪他干嘛?”
这时崔怀鸣一脸焦急地走到秦远身边,道:“阿芜在哪?”
见秦远面露不解,崔怀鸣跟着解释道:“我女儿。”
秦远这才知道,这位鼎鼎大名的崔小姐原来闺名叫阿芜。
不等秦远回答,房间里的崔小姐听到崔怀鸣的声音,急忙叫道:“爹,我在屋里。”
崔怀鸣闻声一个闪身进了房间里。
他走进房间的第一印象,便是逼仄二字。
想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自家女儿受了委屈,崔怀鸣满腔怒火。
“你受伤了?”崔怀鸣见崔小姐坐在床上,心下一沉,问道。
崔小姐看到自己父亲,有些激动,刚才好不容易压下的委屈,在自己父亲面前立刻千百倍地涌了上来。
“爹,你怎么才来!女儿差一点就被人侮辱了!”崔小姐半是撒娇半是委屈地告状道。
崔怀鸣一听怒发冲冠,厉声道:“谁这么大胆子敢对我崔家的女儿不敬?”
回想崔小姐说得是差一点,崔怀鸣心中一喜,紧张道:“阿芜,你没吃亏吧?”
崔小姐掀开裙子,让崔怀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