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到灶房里,厨娘望着火灶昏昏欲睡,听到三人脚步声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急忙行礼道:“小姐。”
秦远走到蒸锅旁,道:“打开吧。”
厨娘闻过一股浓烈的酒味,知道二人都喝了酒,怕秦远被烫着,忙把他拉得后退两步,提醒道:“公子小心,这蒸锅烫人厉害着呢。”
她熟练用布沾了冷水洒在最上面降温,然后手上拿着沾了冷水的布将蒸锅上盖着的纱布一层层掀开,最后才拿起锅盖。
一时间整个灶房充满了蒸汽,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两盏烛火发出豆大的火光。
四人站在房间里,都没敢乱动,过了一会,待蒸汽散尽恢复视野,秦远走近蒸锅旁,只见橙黄色蛋糕蓬松饱满地充满了盛放它的小瓷盆。
秦远大喜,道:“成了!”
他有些激动,抢过厨娘手里的湿布,小心端出小瓷盆,同时对巧儿喊道:“巧儿,快把刚才让你准备的大盘子食案放好。”
巧儿应了一声,将李簌交给厨娘扶着,自己回去几下摆好了食案。
秦远忍着手上的烫端过去,猛一用力将小瓷盆倒扣下来。
他略作停歇,然后屏息凝气地慢慢将小瓷盆抬
起来,看着松软的简易蛋糕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食案上,秦远大喜,大获成功!
总算是没在李簌面前丢来拿。
巧儿看着眼前松软蓬松到顶部都能微微晃动的蛋糕,惊奇地瞪大了眼睛。
李簌扶着厨娘踉跄着走来,嘴里呢喃道:“秦公子……秦公子……”
似乎醉意涌上来了。
秦远刚放下手里的瓷盆,忽然感觉身后有东西扑过来,他本能地回身接住,却是身子绷紧,连一根手指也不敢动弹了。
因为扑入他怀里的,是个香软的温热的身子,美丽的带着淡淡香气的少女的身体,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般。
厨娘没抓住倒下的李簌,惊呼一声:“小姐!”
待看到秦远抱住了李簌,才松了口气。
李簌身子一晃,感觉自己似乎跌进了一个结实可靠的胸膛,她想抬头看看自己身在何处,奈何醉意上头,手脚有些不听使唤。
巧儿看二人纠缠在一起,心里大叫不好,忙上前把李簌扶起来,叫道:“小姐,你醉了!我扶你到房间里醒醒酒。”
说完也不管愣在原地的秦远,扶着李簌便回房去了。
李簌走后,秦远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他
让厨娘拿一把刀来,将蛋糕小心地切成了十二块。
眼见天色不早了,又因为刚才的事,秦远有些不敢留在这里,他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和李簌做出些出格的事来。
于是他向厨娘讨要了一个食盒,将六块糕点装了,对厨娘道:“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等会你小姐回来,你告诉她一声。”
厨娘拦住道:“秦公子,您还是稍微等等吧。”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早就看出来小姐对眼前的秦公子有意思了,若是这个时候把人放走,小姐万一怪罪起来,她如何吃罪得起?
见秦远坚持要走,厨娘灵机一动,道:“秦公子,不如你留个便条,小姐问时,我也有个交代。”
秦远笑道:“那你取笔墨来。”
书房里笔墨是现成的,厨娘小心问看守书房的丫鬟讨了来。
秦远提笔要写,忽然觉得今日情景,留个普通的便条未免太过无趣。
他看了看桌上的酒和酒水里映着的天上的月,轻叹一声写道:“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
,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写完时,醉意已经去了大半。
秦远拿起食盒,向李家下人讨要了一盏灯,挑着灯独自回了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门前,秦远举手叩门,刚叩了一下,便见门从里面打开了,守门的门人见到秦远大喜,道:“老爷,您总算回来了,小姐和涵儿姐姐都等急了。”
秦远将手里的灯笼交给门人,提了提手里食盒,笑道:“我给你你们小姐弄来了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晚才回来。”
秦远闻声望去,只见一盏橘色的灯笼烧过影壁朝这边走来,挑着灯笼的是涵儿,旁边冷脸看着的是赵蕊。
“蕊儿。”秦远唤了一声,疾步走过去,哪知头昏昏沉一时不慎,险些摔倒了。
他一个踉跄站稳,走到了赵蕊身前,喜道:“蕊儿,我又想到了一样好东西!”
赵蕊急忙扶住秦远,唯恐他摔了,闻着他浑身酒气,蹙眉道:“从哪里喝的酒?”
秦远正要回答,忽然回过神,这么晚从李簌那里回来,传出去有损她的名声,便道:“在茶楼里遇到了几个朋友。”
他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蛋糕展
示给赵蕊,道:“蕊儿,蛋糕,我做的。”
涵儿和赵蕊奇怪地望着食盒里橙黄色松软糕点,一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三人回到房里,秦远怕蛋糕冷了不好吃,不顾赵蕊和涵儿催着自己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