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簌还不甚了解秦远的手段,奇道:“我们该怎么办?”
赵蕊却是通过之前的种种事情,知道秦远既然这么说,心里自然是有了办法,便笑道:“你又有什么坏主意?”
秦远嘿嘿笑道:“怎么能叫坏主意呢,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王弘发和内府的孙公公相熟,供给内府的布都是王氏布庄的布。”
赵蕊沉吟道:“王弘发不敢在贡布上动手脚吧?”
秦远笑道:“那如果是孙公公默许呢?你想啊,孙公公剩下那么多好布料,难道要放在宫里藏着吗?定然是想办法换成银子,能把布换成银子的……”
赵蕊惊道:“王氏布庄?”
想通之后她理顺了二人之间的来往,道:“王弘发把贡布送到内府,内府的孙公公再想办法把布节省下来,最后返给王氏布庄。这样里外里,孙公公算是吃了两道!”
秦远点点头道:“正是。”
赵蕊气愤道:“我马上就进宫告诉父皇,要他立刻查办这个孙公公!”
秦远拉住将要起身的赵蕊的手道:“娘子别急,太清宫的事,只能做个佐证,做不了实证。”
赵蕊不解道:“那可是板上钉钉证明内
府中饱私囊的。”
秦远解释道:“那些木箱毕竟在太清宫里存了些日子才被打开,内府就说他们送去都是好好的,太清宫也收了,现在打开里面东西变了,他们哪里知道,娘子又如何辩驳?”
赵蕊一听果然是这个道理,气鼓鼓道:“这个怎么办?”
忽然她望着秦远笑了,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总能斗过那些小人了,你呀,他们的手段都躲不过你的眼睛。”
秦远嘿嘿一笑,道:“娘子这话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赵蕊正要回话,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止他们夫妻二人,还有李簌坐在一旁,忙轻咳一声,道:“夫君,那到底应该怎么做?”
李簌在一旁看到赵蕊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说得高兴,心里正有些暗自神伤,结果发现赵蕊看了自己一眼神情就变了,便知夫妻二人刚才说的兴起,忘记了自己。
这下由神伤变成了尴尬。
秦远虽心思缜密,但是到底不如女子心细,他还没发现眼前两女间的暗地里的思绪,老神在在道:“这件事啊,需要太子殿下帮忙。毕竟是宫里的事,我们不好插手。”
赵蕊点点头道:“此言甚是
。”
这时李诚在门外敲门,道:“小姐。”
李簌听到是李诚,便道:“进来吧。”
巧儿打开门让李诚进来。
李诚进来后先看了一眼李簌,然后看向秦远,最后恭敬地向赵蕊行礼道:“今日多亏了公主殿下,不然我们布庄就糟了。”
秦远闻言心底暗笑李诚的小心思,他直接先谢公主,就是想让李簌知道,救布庄的是公主而不是自己这个驸马。
赵蕊不知道李诚的心思,只当他是客气,便笑道:“我和你家小姐一见如故,她独自一人在帝都撑一个铺子不容易。今日见有人寻衅挑事,自然要出手相助。”
“何况你家小姐在江南也帮了我夫君不少忙,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
李诚笑道:“都说当今陛下的四公主端庄大气,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听到李诚句句夸赞自己娘子,秦远有点不大乐意,轻咳一声道:“李管事,下面如何了?”
李诚对秦远的语气就冷淡多了,淡淡地道:“被污了的布都收起来了,重新摆了新的上去。唉……可惜了这匹布,如果用水细心地洗干净,说不定还能卖出去。”
“不可!”
这次是李
簌和秦远异口同声。
李簌俏脸微红,解释道:“新布一旦沾了水,就和原来不一样了。行家是看得出来的,现在咱们有一批被弄污了的布大家都知道,若是再被人发现有布浸过水,那很容易就会想到是咱们把弄污了的布洗了再卖。”
秦远点头道:“李小姐说得对,布庄新开张,口碑比营收更重要。”
听到秦远和李簌一唱一和也甚是合拍,赵蕊抿茶时偷偷睨了秦远一眼。
秦远有点心虚,赶紧也低头喝茶。
李诚脸色很是难看,恭敬道:“那这匹布白白扔了岂不可惜?”
李簌皱眉道:“没办法……”
秦远道:“不,这匹布不能留在手里。”
李簌奇道:“为何?”
秦远笑道:“只有大张旗鼓地向众人交代了这匹布的去向,后来到咱们布庄里来的人,才能放心他们买到的布不会是污布。”
李簌听得眼前一亮,喜道:“秦公子真是聪明,我竟没想到这一层。”
秦远道:“今晚让人把污了的地方弄干净,明日李小姐就大张旗鼓地把这匹布送给悲田养病院。如此一来既做了好事又将布的去向交代清楚了。”
李诚反对道
:“这么多布,几百两银子呢,就怎么白送了?”
李簌当即拍板道:“算是我们吃个教训。今后要派两个面善的人在门口守着,像是今日乞丐这样,不能碰布的人,我们提供清水洗手。”
秦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