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此事着实和我们道观无关,这些内府送来的东西,我们都是原封不动地存在库中的,没有老王爷您的话,谁也不敢私自打开啊。”
看着着急为自己辩护的赤阳真人,鲁王笑道:“我知道此事和你们无关。”
说完他看向秦远,含笑道:“驸马,要不要去看看往年内府送来的?”
秦远看着鲁王脸上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他原本以为眼前的老王爷已经看开了,结果显然不是,他对当朝皇帝的不满似乎写在了脸上,看到皇帝内府出丑,极为高兴。
赵蕊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和秦远对望了一眼,一时间不知找到这位老王爷是福是祸。
“怎么?不敢去看了?”鲁王见秦远赵蕊彼此相望却不回答,不由出口问道。
赵蕊挤出一抹有些尴尬地笑道:“叔公说笑了,我们既然撞见了这事,总要弄个清楚。”
鲁王对赤阳真人道:“走吧,去道观仓库瞧一瞧。”
在赤阳真人的带领下,众人各怀心思,一路到了道观的仓库。
赤阳真人亲自指挥看守仓库的道士把门打开,然后将历年内府送来的老王爷换洗的衣服等物找出来。
秦远见看守仓库的道士拿着账目,很快就把十多个木箱找了出来,这些木箱上虽落了些灰尘,但是显然保存完好,可见仓库保存还是用心了的。
待将箱子一字排开,鲁王迫不及待地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开。
最开始几年内府送来的木箱里面放的还是叠得整整齐齐地王袍服,其后袍服布料越来越差,到了前年,送来的就完全是麻布做成的袍服,直到去年连麻布的都是半成品,今年的干脆连衣服都不是了。
鲁王一箱接着一箱砍过来,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那看管库房的道人却是脸色越来越难看,待最后一箱打开,他双膝一软跪在赤阳真人面前,急道:“主持师兄,这些东西我一直小心看管从没打开过,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啊!”
赤阳真人这会已经猜到些端倪了,他对鲁王道:“老王爷,您在我们太清宫也有几十年了,太清宫上下对您礼敬有加,不曾有懈怠。”
他指着身边的一排木箱道:“这些内府送来的木箱,贫道虽不知为何会变成这样的,但是贫道敢为太清宫担保,绝不是太清宫的人做下的。”
鲁王看了一眼赤阳真人,
嘿的一声笑道:“我自然知道此事与太清宫无关。”
说完他望向秦远和赵蕊,含笑道:“你们想看的东西看到了,我很期待你们接下来要做的事。”
从太清宫离开,赵蕊长叹一声,道:“真是见面不如不见。”
秦远笑道:“怎么了?”
赵蕊拉住秦远的手,道:“本来没见叔公之前,我心里觉得叔公被困在太清宫一辈子,定然是冤屈多些。可是刚才见他知道内府贪蠹便那样幸灾乐祸,便知他对当年的事还耿耿于怀。”
“再想到他住的院子,种满了各种树木,多到不正常,他并非喜欢栽种花木,只是想把它们圈在自己的小院中罢了。”
说到这里,赵蕊看着马车外行人,道:“如今想来,以叔公的性子,难怪当年祖父会把他禁足在太清宫。”
秦远心想,即便鲁王以前是个好性子,被禁足这么多年,多少也有些变化。
不过这事有损赵蕊的先辈,他便没有说出口,只简单安慰了几句,重点还是在这件事要不要禀报给皇帝赵恒上。
……
吉庆街。
最近新开的江南李氏布庄成了街上最大的热点。
只因李氏布庄布局
新奇,只要去过一次的人,都不会忘记那种随时可以触摸到自己喜欢的布料的感觉。
通过这几天营业,李簌发现有些贵女因为自小家规严格,所以即便大厅里摆着许多布料,她们也不好意思在其中挑选。
于是李簌便在和秦远商量后,将二楼的雅间取消一部分,弄出一个专供这些不常出门的闺阁小姐们挑选布料的地方。
这里有专人守着门,不许男子和一般妇人进来。
布庄的布料价格比吉庆街上相同布料更低,物美价廉加上新奇的服务,再加上观云楼特供的茶叶。
一时间吉庆街上其他布庄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尽管很多人都知道,每次有新店开张的时候都会这样,但是依旧对忽然冒出来的李氏布庄不满意。
其中最不满意的,就是王氏布庄的王弘发。
这一天他走进店里,发现店内客人稀少,原本忙得不可开交的伙计们,都在柜台后面打盹。
王弘发沉着脸走到楼上,王娘子闻声迎了出来,道:“夫君回来了。”
王弘发走到窗边朝外面看了一眼,见一辆熟悉的女眷马车从自家门前经过,径直朝着不远处的李氏布庄去
了。
王娘子走到王弘发面前,不满道:“这两天咱们的客人都被李氏布庄抢走了,再这么下去,咱们积下来的货可就卖不出去了。”
帝都女子最将时兴,布一旦堆积过了时,可就不好卖了。
王弘发冷着脸道:“放心,江南李氏不比当年了,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