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启本来还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看到那些甲胄武器时,立刻打消了疑虑。
这些精钢所铸的武器绝不是一般人能造出来的。
杨永昌大急,叫道:“刺史大人,小人冤枉啊,这些都是当年反贼韩王铸造的,和小人无关。”
吴铭启一头雾水,道:“反贼韩王?”
扬县令低声提醒道:“这些都是杨永昌的狡辩之词,当年韩王伏诛,韩王府邸都被查抄了,怎么还会有甲胄武器留到如今?”
见这位刚刚爬起来的刺史大人还不太清醒,扬县令道:“刺史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杨永昌见状心里着急,不住向外张望,现在他还有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那就是郑主簿。
可偏偏不知是没人去通知,还是郑主簿避嫌,一直没有现身。
吴铭启跟着扬县令走到一旁,扬县令恭敬道:“刺史大人,杨永昌私造兵甲,私募士兵都是证据确凿的,谋反可是大罪。刺史大人您明察秋毫,在杨永昌还没有发难时就将其一举擒获,这份功劳送到陛下那里,刺史大人也许就能入京升迁了。”
最后一句话直接戳中了吴铭启的痛点。
以他的年岁,如无意
外已无升迁的可能,兴州府刺史就是他仕途的终点。
但是如果能更进一步,回到帝都,以他的资历,也许能在致仕前进入朝廷中枢,那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想到这里,吴铭启顿时来了精神,道:“谋反乃是大事,我马上修书上奏朝廷。”
扬县令听到这句话,便知大势已定,恭维道:“恭喜刺史大人立下平反奇功。下官还有件事上禀。”
这会吴铭启心情大好,这一桩大功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扬县令有什么话只管说就是了。”
扬县令左右看看,道:“据下官所知,郑主簿和曹别驾两人和杨永昌私交甚密。”
吴铭启神色一变,哦了一声,道:“扬县令的意思是,这二人也参与了杨永昌谋反?”
扬县令忙道:“这个下官倒是没有证据,只是前几日郑主簿和曹别驾忽然领着州府衙的衙役来到临安县,强逼着下官把一块地卖给杨家……之后郑主簿和曹别驾又在杨家大宅住了两日。”
吴铭启听到这里立刻警觉了起来,这二人都是他府上的,若是真和杨永昌有勾结,他必须是第一个发现而且上报的,如果被别人抢了先,那就
落人口实了。
“郑主簿和曹别驾何在?”吴铭启转头问身边的兴州府长史。
长史禀道:“下官马上让人去请。”
吴铭启冷声道:“不是请,多派些人,绑了来,这二人涉险与杨永昌勾连,意图谋反。”
这个帽子扣下来可没人能接得住,长史马上命衙役带着武器上门。
没多大会,一脸茫然的郑主簿和曹别驾就被绑了回来。
吴铭启亲自审问二人,开口就问二人是不是和临安县的杨永昌勾连,私造兵器,意图谋反。
郑主簿和曹别驾听到这话吓得面无人色,连声叫冤。
这时吴铭启叫出扬县令来,扬县令只指二人为了帮助杨永昌夺公主府茶庄,私自动用兴州府衙役。
一番指责下来,二人叫苦连天,却又撇不清干系。
吴铭启也不多言,让人把二人压住就上刑,一顿大杖打得二人哭爹喊娘,当下把什么罪都认了。
结果就是二人反过来一口咬死是杨永昌要谋反贿赂了他们,他们并不知道谋反之事,只是贪婪被人利用了。
这一下把杨永昌的罪算是定死了。
当下吴铭启再把杨永昌拉上打一顿,谁知杨永昌倒是硬气
,被打昏了三次也不松口。
最后吴铭启无奈,只得把郑主簿和曹别驾的供状和扬县令提供甲胄武器封在一起,让人快马送往京城。
处理完这些之后,吴铭启命兴州府长史领着府兵随扬县令一起返回临安县查抄杨家。
临安县这边,杨家大宅里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中午时,有杨家人往茶庄送饭一去不回,杨家大宅里的人才觉察出异样来。
杨永昌不在,杨家主母和杨永昌的儿子都是没管过事的,也没想到事情会很严重,因此只是又派了几拨人往茶庄去。
待到三拨人没一个人没回的时候,杨家主母才意识到出了问题,慌忙叫上儿子,亲自领着人往茶庄去。
结果他们刚出了杨家不远,就被秦远和李筏联手围住了。
杨永昌的儿子认得李筏,叫道:“李大公子,咱们杨李两家一向交好,今天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筏笑道:“杨大公子,实在对不住了。”
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扬县令领着兴州府长史来了。
杨家人见到大批官兵赶来,家主又不在,顿时失去了斗志。
秦远这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控制住
了整个杨家。
待一切尘埃落定,临安县的第二大世家就在一夜间灰飞烟灭了。
朝廷在收到那匹甲胄武器之后,本就是地方上世家不满的皇帝自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定了杨家的罪。
就如同当年对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