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秦远止住了步伐。
“家主。”
那粗犷汉子瞧见来者,连忙弯腰行礼。
“嗯。”
杨永昌微微点头,随后目光移到秦远身上,眯起眼笑道:“秦驸马既然大驾光临,何不进来一坐呢?”
“并非我不想进,实则是贵府的邀约在我看来,诚意似乎略显不足,让本驸马提不起多大兴趣啊。”秦远故作遗憾地轻叹一声。
“怎么做事的!”
杨永昌的眼神扫过身旁的粗汉,冷声喝道:“自己回去领罚吧。”
“是!”
那汉子连忙低头,退到了一旁。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杨永昌才转向秦远,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秦驸马,请进。”
“走吧,涵儿,这次应该不会有人阻拦了。”秦远似笑非笑地说着。
“是的,老爷。”
此时的涵儿,已经能够洞察秦远的心思,与之呼应。
好在杨永昌身为杨家家主,修养和功夫都还在。
步入客厅之后,
秦远随意地坐到桌前,望着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上一杯茶。
不知情的人,或许还以为他是这里的主人
呢。
“秦驸马真是胆色过人,难道不怕茶中有毒?”杨永昌眯起了眼。
秦远用手托腮,晃动着手里的茶杯,慢悠悠地说:“你猜,若本驸马在杨家有个三长两短,杨家能否承受得起皇室的怒火呢?”
他的话音刚落,
杨永昌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这让我不由自主想起早上看到的那封信,秦远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吗?
“可若是秦驸马真的在此陨落,恐怕也是无人知晓吧。”
杨永昌眼神闪烁,最终坐在了秦远对面,淡淡言道:“况且,江南这里,可不是京城。”
“既然如此,杨家主大可试试看,成功了自然一切安好。万一失败了……”
秦远放下茶杯,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失败了,便是整个杨家,都得为我陪葬。”
随着秦远话语落定,屋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涵儿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警觉地向前迈了一步,准备随时带秦远离去。
瞬间,房间里只余下秦远敲击桌面的响声。
“哈哈哈哈哈。”
不知过了多久,杨永昌突然放声大
笑。
他起身自斟一杯茶,轻啜一口道:“秦驸马真是爱说笑。”
“到底是不是说笑,谁知道呢。”秦远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
刚才那股压抑的氛围瞬间消散。
“不知此次杨家主邀请本驸马前来,所为何事?”
客套过后,秦远也转入正题:“总不至于是为了上午那些上门闹事的仆从出气吧?”
“哪能呢,那些仆从私闯秦驸马的茶庄惹事,我已依家规严惩。”杨永昌淡淡说道。
“哦?”
秦远眯起了眼。
那些仆从被打得那般惨状后还被扔在家门口,
面对这种状况,这位杨家家主竟然丝毫不怒,这份深沉,倒是值得我认真考量。
“既然如此,那就请杨家主给个赔偿吧。”
秦远伸出一只手,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嗯?
显然,杨永昌被他这番话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
“赔?赔什么?”
“还能赔啥,公主府的茶园全让那些仆役给糟蹋了,杨家主难道不该赔吗?”秦远又开了口。
“要是照这么说,我家那些仆役被抬回来时都昏死过去了,是不是也得
找秦驸马讨个赔偿啊?”杨永昌被气得反倒是笑了。
说昏死其实有点夸张,不少人到现在还没醒呢。
“也就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些仆役受的伤,全是因为我们保护茶园,和那些仆役发生冲突导致的,这怎么能算惩罚呢?”
秦远摊开手,说得理直气壮。
一旁的涵儿见状,不禁侧过了头,她心里清楚,老爷又要开始了。
我……
杨永昌明显被呛了一下。
身为家主,他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
但说实话,像秦远这样的,他还真是头一回碰到。
细细想来,确实是自家理亏,只好忍气吞声了。
“既然是这样,不知要赔多少,我们杨家赔就是。”
完了。
涵儿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
按她的经验,凡是敢在老爷面前露出这种态度的人,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紧接着,
秦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也不多,就五万两银子吧。”
“五万两!”
杨永昌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时他已经忍无可忍,大声吼道:“这价钱,你怎么不去
抢!”
“抢可没这么赚得多。”秦远小声嘀咕。
这时,他也感觉到了某种目光。
转头对上涵儿那怪异的表情,秦远轻咳一声:“因为你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