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
太子赵弘运用自己的身份,从周围驻守的府兵中召集了两百人的小分队,悄悄布置在丰池县周边,时刻戒备着可能出现的山贼。
而寒鸦等人,则是不分昼夜地盯着柴家和那些山贼的动向。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一切平静无波,直到许家老族长下葬的那天。
“秦驸马,那些山贼有往这边行动的迹象了。”寒鸦汇报道。
“今天?这些家伙,不会连最初的计划里,都没打算放过许家人吧?”秦远脸色有些难看。
他原以为柴家胆敢勾结山贼袭击他们已经是够疯狂的了,没想到事实比想象的还要疯狂。
“这简直是……眼里没有皇室啊。”
就连一旁的太子赵弘,脸上也露出不悦,双手紧握着:“如此明目张胆的复仇,柴家就不怕朝廷事后追查吗?”
“还是说,他们自认朝廷对他们束手无策?”
“谁知道呢?或许整个丰池县,都被汉江王和那些富豪世家腐蚀透了。”秦远轻笑一声,眼神却冷若寒冰。
听到这话,赵弘沉默了下
来。
秦远走上前,拍拍赵弘的肩膀:“走吧,送葬队伍即将出发,我们也该动身了。”
“嗯。”
……
随着灵车缓缓驶出院落,
许家的送葬队伍从丰池县南门启程。
时机成熟时,秦远与赵弘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带着寒鸦等侍卫悄然离开了送葬队伍。
“那些山贼现在何处?”秦远问道。
“就在送葬队伍后方几十里的地方,刚才府兵已经和他们交上了手。”寒鸦报告道。
“走,过去看看。”
秦远翻身骑上马。
赵弘和寒鸦对视一眼后,紧随其后。
行进一段时间后,秦远已经能闻到空气中那股子血腥味。
穿过一片树林后,战场映入眼帘。
此刻战斗已结束,府兵正清理着战场上的尸体。
眼前的血腥场面令秦远感到一阵胃部不适,跟着来的赵弘脸色也不好看,唯有寒鸦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殿下。”
这时,队列中的校尉见到赶来的一行人,连忙上前拱手禀报:“匪徒共六十余人,已被全部击毙。”
“并缴
获制式弓三十二张,弩二十七具,长剑、箭矢无数……”
每当校尉说出一个数字,赵弘的脸色就阴沉几分。
虽然最初已有猜想,但亲眼目睹这一幕后,还是被对方的胆大包天所震撼。
“并且,遵照太子殿下的命令,我们还留住了为首的。”
说话间,两名士兵拖着一人走了过来。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那人连忙跪地磕头。
“饶不饶命,看你表现了。”秦远随口说道。
“不论大人问什么,在下一定知无不言。”山贼眼中闪过一丝喜色,头磕得更响了。
“走吧,太子殿下。”
秦远调转马头,不再看这悲惨的战场,冷笑说:“那位汉江王的脾气,绝不会坐在屋里干等我被杀的消息传回。”
“现在,是时候去会会那位汉江王了。”
“嗯。”
赵弘点头,冷声吩咐:“把这个山贼带上,再带几十个士兵,跟我走。”
。
战场这边硝烟已散,
远处山林间的一座凉亭里,
汉江王赵洪与柴文乐面对面坐着,桌上摆
满美食美酒,身边围绕着美丽的侍女伺候。
这位置刚好能清楚看见下方送葬的行列。
“秦远,这就是你屡次让我在各种场合丢脸的代价!”赵洪端起酒杯,俯视那队人马。
最重要的是,
秦远居然能让李家大小姐帮他研墨,甚至共进餐宴,而他想邀请却遭到婉拒。
凭什么!
怨恨和嫉妒如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在京城,碍于规矩我不便动手,但在这地界,本王可不管什么规矩!”
“王爷英明,这些人就该好好教训!”柴文乐弯腰在赵洪旁谄媚道,
提到秦远时,眼神中满是恨意。
医生已检查过他兄弟,伤得太重,可能余生离不开床了。
他们柴家,竟然有人上门挑衅,还废了家中的长子!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
“哼,这还用你说!”
赵洪放声大笑,仿佛已预见秦远等人的下场:“别提这些了,你跟那些山贼约的何时到?”
“应该很快就会到。”柴文乐急忙回答。
“对了,那些山贼的
后事处理好了吗?”
“都办妥了,事情一完,他们会立刻被灭口,官府上下也打点好了,不会有丝毫差池。”
“哈哈哈,那就好!”
赵洪得意洋洋,望着下面人群,手轻轻一握,眯缝的眼里闪现狠厉的寒光。
“秦远,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话未尽,旁边悠悠传来一个声音:“汉江王念叨着我,是有何贵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