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种地显然没办法做到这一点。 所以她得留在平川岛,安顿下来后,她会去找一份工作,这几天她打听过了,岛上工作虽然少,但不是完全没有。 像海鲜供应站里杀鱼的工作,因为比较脏,工资又低,所以没什么军嫂愿意干。还有家属院里打扫卫生的工作,典型的脏活累活,通常都是对外招临时工。 其他军嫂怕脏怕累嫌工资低,但她什么都不怕,也不嫌钱少,只要有工作就行。 虽然军嫂工作都是跟着男人走,男人调职、转业离开部队,军嫂往往也会辞职。但辞职不是唯一途径,也可以选择随调。 不过离婚又不一样,如果她和齐胜刚离婚,估计只能辞职回乡。 但她不管这些,以前齐胜刚不愿意用人情托关系,她愿意支持他,所以结婚这么多年,一直安心在家带孩子,没想过让他找人给她弄个工作。 可她七岁到齐家,十多岁跟齐胜刚结婚,为他生了两个孩子,替他送走父母,十几年婚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齐胜刚想跟她离婚,总不能什么都不付出。 到时候,她就要工作,不管是榕市这边,还是老家的工作都行,只要能养活自己和孩子,她不挑这些。 而这几年里,她会好好工作,努力积攒经验,这样真走到离婚那一步,他给安排了工作,她不至于胜任不了。 察觉到齐胜刚的改变后,李桂芳一直很茫然,她感觉到了婚姻的危机,却又无能为力,她不知道未来该怎么办,所以她只能安慰自己,是她想多了,然后努力去讨好齐胜刚。 但那天晚上爆发出来的争吵给了她当头一棒,她知道,她挽不回这个男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以为自己会痛苦,但其实没有,她对齐胜刚的感情,早已经在这么多年的聚少离多里被消磨得所剩无几。 只是刚上岛的时候,她对这个男人还存有幻想,对未来也存着期待,所以她看他的眼神里仍有光。 上岛后,一盆又一盆冷水泼下来,她眼里的光渐渐变淡。于是,当她确认他们的婚姻已经岌岌可危时,她心里涌出来的只有对未来的恐慌。 但为母则强,哪怕不为自己,只为了两个孩子,她也不能放任自己恐慌下去。这几天里,她一方面在粉饰太平,另一方面也在为未来考虑。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所以被苏婷提醒后,哪怕不愿意用恶意揣测枕边人,李桂芳也没有否定她提出的可能性。 她希望他没有这么狠,却不得不防着他。 于是,当晚齐胜刚回来后,李桂芳告诉了他自己的打算。 得知她想等房子分下来,落完户口再回老家,齐胜刚皱紧眉头问:“不是说好了吗?你怎么又变了?” 李桂芳没回答,只问:“你好像很希望我现在就回去。” 齐胜刚沉默片刻说:“我只是觉得早去早回,老大老二还要上学。” “是吗?”李桂芳轻笑,问,“随军资料交上去了吗?” “当然!”齐胜刚像是被她脸上的笑容刺痛,指责道,“我承认,刚开始我是不太赞同你随军,但既然你坚持,我也答应了,就肯定不会再反悔,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阴阳怪气?” 结婚这些年,她和齐胜刚不是没吵过架,但每一次,不管道理在谁那边,谁吵赢了,最后都是她不对。 之前因为随军的事吵架也是,到最后他抓着头发,很无奈地问,为什么她现在变成了这样,他都快不认识她了。 当时李桂芳还跟他争辩,问他们之间到底是谁变了。 但现在,她已经不想跟他争了,阴阳怪气就阴阳怪气吧,只要事情能按她的想法进行就好。 齐胜刚最终选择了妥协。 几天后,随军申请顺利批下来,他们分到了房子,和贺家一样,分下来的也是两室一厅,面积大概就是六七十平,远不如老家住得宽敞。 但李桂芳对新家很有热情,拿到钥匙第一天,就来找苏婷借了个桶和抹布,将房子里外收拾了一番。 等待户口手续批下来期间,她每天都要去一趟新家,或往里添置东西,或打扫卫生,或什么都不干,只是在里面坐着,她都能待一下午。 虽然想一直待在平川岛,不回家了,但有些事必须回去处理,所以户口下来后,李桂芳就收拾东西准备回老家了。 回去前,她特地来了趟贺家。 这次她没有再为齐胜刚掩饰,原原本本给苏婷讲述了他们的故事,他的变化,以及她未来的打算。 苏婷听后很为她感到高兴,她觉得,遇到渣男不怕,可怕的是从此一蹶不振。 虽然李桂芳现在还得依附齐胜刚生活,没法主动离开他,但只要她有想法,敢去做,终有一日能自己站稳脚跟。 到那时候,离不离婚还不是随她自己吗? 苏婷也没忘记给李桂芳提醒,不管以后怎么样,婚姻存续期间,抓住齐胜刚的钱,很多时候,钱比男人更重要。 李桂芳听了,冲她道谢。 苏婷摆手,真诚地看着她说:“祝你早日归来。” …… 李桂芳回老家后,苏婷也终于能出月子了。 和段晓英月子期间过的兵荒马乱不同,有王姨在,月子期间苏婷过得很舒心,除了不能洗头洗澡,她基本没什么烦恼。 但她这点烦恼,跟享受到的待遇比起来,实在算不上什么。 她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知道王姨管得这么严,都是为了她的未来考虑。所以在刚出院那天洗了头和澡后,她就再也没有试图挑战王姨的权威。 二十多天不洗头,其实也不是不能忍。 反正苏婷忍过来了。 虽然到了月子后期,她完全不想摸自己的头发,为此还特意将头发编成了脏辫,再戴上帽子,眼不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