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瞥了江远一眼。
“不是。”
她平静地说。
“我留手,是因为接下来还有两个人要与我交战。”
“可是景元元还有说法呢。”白珩歪头。
“什么?”镜流问。
“他觉得啊,你是因为想到了教导他的时光,才心软放了水。”白珩说。
景元元面对自己师父的注视无辜一笑:“我在开玩笑。”
镜流点头,她听得出来。
江远和景元元都在开玩笑,而白珩,她似乎还有什么打算。
白珩果然如她的猜测一样说了下去。
“对于景元元的看法,江远的回复是: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她学着江远说那句话的语气,对着镜流睁大眼睛眨呀眨。
“我觉得,这句话还是更适合由你本人来说。”
她的目的已经完全展现出来了。
她想要看热闹,想要看到镜流对着景元元说出这句一听就很有趣的话。
镜流注视着白珩。
白珩对她扬起笑脸:“只是一句话而已,你要不想说也没关系啦,反正江远肯定不介意借用你的形象重复一遍……”
反正她就是很想看到“镜流”对着“景元”说出这句话,至于说话或者听到这句话的是不是本人,她倒是无所谓。
只要看着是本人的模样就行。
“这个有意思!”江远完全不会推辞这种事情。
确实,白珩这么一提,他也觉得由镜流来说更有趣。
“师父?”
景元元叹了口气,脸上笑容却完全收敛起来。
镜流还没说话,但无论是她此刻没有拒绝的态度还是周围多人的态度,结果已经分明了。
果然。
镜流嘴角微扬,看着景元元,用轻缓中夹杂着一丝笑意的声音对他说——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正面听到这句话,景元元笑容更大:“既然师父这么说,那我便继续这么想了。”
“好应对!”
江远鼓掌称赞。
面对这种话,就应该这个反应,才不会让想看他其他反应的人得逞。
至于看热闹的江远本人,他只是想听镜流说这句话罢了,景元元的反应是什么都可以。
江远的话刚说完,镜流的目光投向了他。
“接下来,轮到你和景元与我交手了。”
听到这话,江远表情不变,一旁微笑的景元嘴角弧度下垂了一些。
“冰糖蘑菇都吃了还要出手,”他叹息一声,“亏了。”
“没办法。”江远打了个响指,“意外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嘛!”
用来作为仪式感的响指过后,景元便被他送到了比武台上。
“各位!”
将镜流也送到比武台上后,江远郑重地拿出话筒,认真当了一回主持人。
“接下来的战斗可有得说啊!”
白珩从他手中接过一个话筒:“哦?为什么这么说?”
“不是,你们是主持还是说相声呢?”三月七在一旁小声嘀咕。
她的声音同样以主持人的音量传遍了整个场地。
“哎等等?”茫然低下头,三月七看到了一个话筒。
丹恒表情平静,细看会发现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我以为你会想要加入进去。”
话筒是江远递给他的。
可他觉得,比起他,有更适合使用的人。
“……”三月七眨了眨眼,“丹恒老师,你果然——”
“很懂我!”
她灿烂一笑,接过话筒:“谁说当主持人或者说相声只需要两个人呢!”
她还将素裳和青雀一块儿拉了过来。
“这好像叫什么群口相声来着?”
“合着真成说相声了?”青雀手中把玩着一个琼玉牌,顺口说。
“对啊,”素裳愣了一下,“三月七你是拉我们来说相声的?”
“当然不是啦!”三月七叉腰,“被江远带歪了,我们是来当主持人团体的!”
“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提起说相声的。”江远为自己叫屈,“谁说主持人就不能走欢快的风格了呢?”
台下,比武场中。
可以说是师徒又不是师徒的二个世界之人彼此相隔着一段距离。
准备战斗的他们注视着彼此,本应氛围严肃。
却被看台上传来的对话声而打散了原本的氛围。
“……师父。”
景元从看台上收回目光,温声说。
“不如,不等裁判的话,我们直接开始吧。”
“不行!”
江远的抗议声传下来。
“可以可以。”白珩在一旁拆台,“毕竟我又没真打算说相声。”
“我同意白珩姐的说法。”三月七毫不犹豫说。
“加一。”青雀轻快开口。
“那,我也同意白珩姐的想法吧,”素裳挠头,“我陪小桂子前阵子学过说相声,但我没学会呢!”
“很好!”白珩抬手一挥,“少数服从多数。”
“由本主持人宣布!本次切磋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