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冷笑道:“这一年来,我们和秦州打了好些仗,有胜有负,秦王一旦回来,必定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这一仗我们虽然输了,但是秦州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秦州的兵马全部加起来也不过十万而已,这一次折损了近一半。” “而我们临渊的余下的兵马都不止这个数,只要我们好好休整一番,再给我们两三年的时间,就能大败秦州。” “且有这一次的经验在,下一仗我们一定能赢!” 乌伊听到这话是完全不赞同的:“我们和秦州都打了好几年了,这几年一直胜少败多。” “秦王以征善战,他手里的精兵良将极多,我们之前国力最盛的时候都没占什么便宜。” “如今我们元气大伤,凭什么说我们就能打得过秦王?” 杉拉尔怒道:“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我们之前会输,那是因为当权之人是根软骨头!” 之前的皇帝是杉拉尔的父亲,只是临渊人对孝道这事不太看重,他们一向都是以强为尊。 杉拉尔的父亲年纪大了之后,对打仗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热衷了,这也是杉拉尔取而代之的契机。 乌伊黑着脸道:“你说前任皇帝是软骨头,你也没有强到哪里去!毕竟你打的这一场败战胜过从前的任何一场败战!” 杉拉尔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这一次只是意外!” 乌伊冷着脸道:“就算是意外,现在的结果是我们被秦州打得落花流水,我们的勇士命丧秦州!” “你是喜欢打仗,却好大喜功,完全不把将士们的命当成是命!”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临渊的王!” 杉拉尔气得脸色发黑,他是恨不得一拳打死乌伊,却因为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不好动手。 杉拉尔给身边的心腹使了个眼色,心腹当即就站起来喝斥乌伊。 乌伊不服气,直接就动了手。 各部落的首领原本就各怀心思,一看到这情景,拉偏架的拉偏架,暗中动手的暗中动手。 原本只是两人的拉扯,很快就见了血。 大帐里瞬间就乱成一团。 杉拉尔的脸色十分难看,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这些人首领很多都对他十分不满。 他们这是在借这一次的机会故意惹事。 这一桩事最后是在杉拉尔的亲卫进来后强行拉开才算结束。 乌伊离开的时候脸色也不太好看,嘴里嚷嚷着这件事情没完,杉拉尔不配做他们的王! 杉拉尔伸手按了按眉心,心情极差。 他的心腹劝他:“六王子狼子野心,这是在借题发挥。” 杉拉尔没有说话,他今天被乌伊狠狠打了脸,脸上终究无光。 他已经对乌伊动了杀心。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要如何扭转眼前的局面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问心腹:“前去和谈的使臣回来了吧?” 心腹回答:“还没有回来。” 杉拉尔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以宁孤舟的性子,秦州不太可能会和临渊讲和。 他当初派出使臣去秦州,不过是想借此麻痹宁孤舟,能拖延一下时间,让他平安回到王庭。 眼下他回来了,心思也就更加稍有泛了起来。 他想要的东西也就更多。 这一次他在秦州吃的亏,以后肯定是要找机会报复回去的。 只是现在临渊的元气大伤,这件事情就得往后排。 现在他要对付的乌伊,因为他知道乌伊在临渊还有不少支持的人马。 他的另一个心腹进来道:“六王子出去后,就跟合萨部的统领喝酒去了。” 杉拉尔的眸光清冷。 心腹轻声道:“王,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杉拉尔深吸一口气道:“盯着他,他们若有任何异动,立即前来回禀。” 心腹施个礼便退了下去。 接下来的几天,乌依便和留在王庭的各个部族的首领们频繁接触。 他们在一起喝酒,一起大骂杉拉尔是个废物。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聚在一起密谋着什么。 密谋的事情杉拉尔的人听不到,但是他们也能猜到他们在密谋什么。 左右不过是乌依想将杉拉尔取而代之。 而又因为不能完全听到,所以杉拉尔的心里更加不安,更加暴躁。 他这几日在王庭里也没少拉拢人,但是这些部族的首领对他都有极大的意见。 因为有意见,所以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只是表面上对他客套,其实已经对他起了不臣之心。 心腹劝他:“王,要不我们找个机会把六王子给……”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杉拉尔的眸光冷凝,正准备点头同意,却听得有侍卫匆匆来报:“王,秦王接受了我们的和谈。” “他们的使臣带着数千头羊肉,一千头牛,在赶往王帐的路上。” 书秀一行人赶着大队牛羊来王庭,这一路上肯定会被人发现,他们便说是来王庭和谈的。 杉拉尔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些发蒙,宁孤舟会接受和谈? 这事不太适合宁孤舟的性子。 他问:“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侍卫回答:“大约有两三百人的样子,除了使臣外,其余的看起来都是牧民。” 杉拉尔虽然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秦州只来了几百号人,这点人马他是真的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王庭如今有不少的人马,几百号人进了王庭了也生不出什么事情来。 只是在他看来宁孤舟一向诡计多端,此时同意和谈,就算是只有数百人,他也不敢轻视。 且他们此时到达王庭,对杉拉尔而言,是极为有利的。 他需要这么一件事情对临渊的百姓交代。 所以他一边提防着秦州派来议和的人马,一边对外宣称,秦州已经臣服临渊。 就算这一次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