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孤舟冷笑:“在你的面前,我要还保持君子风度的话,怕是能被你气死。” 他说完从旁边抽出一根木棍,直接就往宁长平身上招呼。 自家妹妹是什么德性,宁孤舟再清楚不过。 她就是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只是他实在是不知道,她居然还背着他干了那么丢人的事情。 玉坊里还有很多人,他觉得这是家丑,也没法一边打一边骂,索性就直接动手打。 宁长平看到那根木棍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知道害怕。 她被抽得嗷嗷乱叫:“别打了!长平知错了!” 宁孤舟却半点都不信她的话,因为这些年,她只要一犯错,都会这么说。 她要真知错的话,就不会一天到晚给他闯祸。 他一想到这事,就更加恼火,下手也就更狠。 单论武功技巧的话,宁孤舟远高于宁长平,他基本上不会打空,但是也不会真下狠手。 宁长平的皮又厚,被打得嗷嗷叫,也只是皮外伤,在她看来,比罚她抄书还稍微好点。 玉坊里最近天天都有事,众人看热闹都快看麻木了,此时看到宁孤舟教训自家妹妹,众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棠妙心见宁孤舟虽然生气,却也不会真的打死宁长平。 她的武功在他们的面前就是渣渣,也就懒得过去拉架了,索性站在一旁看热闹。 毕竟她刚才还让宁长平瞒着宁孤舟,她怕去拦了,宁孤舟连她一起打。 井拾余递给她一把瓜子,两人直接蹲在墙边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宁孤舟教妹。 玉坊里闹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江花同已经搬出了城主府。 她走之前,去花新语那里辞别,花新语没说什么,只让她照顾好自己。 她向花新语磕了几个头,便朝外走去。 她走出花新语的房间时,便看到了在外等着的苏连城。 他淡声道:“江姑娘,我送送你。” 江花同还没有回答,他便已经让人将她随身的行李取了过来。 江花同轻抿了一下唇,知道此时无法拒绝,便朝他行了个礼,道了声谢。 她看着他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知道自己欠了第一城太多,只能日后想办法弥补。 她将心里对他的那份情意压了下来,和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客气却十分疏离。 来到棠妙心为江花同租好的房子时,她将苏连城拦在屋外:“今日有劳少城主了。” “屋子里还没有布置好,颇为脏乱,就不请少城主进去了。” 苏连城见她娴雅文静地站在那里,因为之前失血过多,她的脸色苍白,身形纤瘦。 他知道这是她的拒绝,他若多说什么,反倒不妥。 他略沉吟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对她拱了拱手:“江姑娘保重。” “若你住在这里有什么不便之处,可以去城主府里找我。” 江花同微微低着头道:“少城主今日送我到这里,我已经感激不尽,不敢再劳烦少城主。” 她这话的意思,基本上是将她和苏连城之间的线划得明明白白。 苏连城看了她一眼,见她将背挺得笔直,眉眼看着温和,却透着果决。 他和她相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之前对她的了解也不算多,虽对她有好感,却并没有更近一步。 到如今,他们之间大概是没有可能了。 他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在他离开的时候,江花同缓缓抬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走出了她的院子。 江花同轻咬了一下唇,神色渐渐透出了几分迷茫和孤独。 她如今已经彻底和江家做了了断,却负了她最好的朋友,斩断了她刚生出来的情丝。 从今往后,她似乎又成了孤身一人。 当年她从江府离开的时候,她便是孤身一人,当时虽然有些彷徨,心里却十分安宁。 可是如今她不仅彷徨,心中还不安,因为她亏欠了最不该亏欠的人。 她的手紧握成拳,之前做下的事已经无可更改,那么往后只能想办法弥补。 苏连城回到城主府的时候,恰好遇到从玉坊过来的棠妙心和宁孤舟。 棠妙心一看见他,便觉得他有些不对,忙问:“大哥,你怎么呢?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苏连城淡声道:“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事太多,累到了。” 棠妙心对于他这个说法一点都不信。 在她的心里,苏连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她曾见他连续为城中事务忙了七天七夜,也依旧精神奕奕,没有露出一点颓废。 可是他此时的样子,就只差在脑上刻一个大大的“丧”字了。 只是他不愿意说,这里人多,她也不好多问。 她笑着道:“这样啊,我迟些给你开个方子,帮你调理一下。” “你是少城主,是第一城的未来,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苏连城看了她一眼,直觉告诉他,她可能看出来了什么,当下笑着应下,淡淡地看了宁孤舟一眼。 今日棠妙心带着宁孤舟来城主府,是为什么而来,第一城的众人都心知肚明。 所谓的选婿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毕竟这段时间宁孤舟在第一城的表现可以用亮眼来形容。 第一城里虽然这段时间汇聚了不少六国的皇子皇孙,但是不管怎么比,宁孤舟似乎都是最优秀的那个。 苏连城今天心情不算好,也没精力为难宁孤舟。 他对棠妙心道:“母亲知道你今天会来,一早就让厨房给你做好吃的。” “这段时间你累坏了,一会多吃点。” 棠妙心笑着应下,和他一起往里走。 苏连城问宁孤舟:“怎么没把公主带来?” 宁孤舟回答:“长平身子不适,我怕她失仪,便让她在玉坊里歇息。” 其实是他暴打了宁长平一顿,他原本还要打,是棠妙心说要去城主府,再不去就晚了。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