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脸色极其冰冷,垂眸看着她的动作,整个表情明显地写着抗拒。
可楚楚不在意,见他僵持,她反倒笑了:“用勺子喂不喝,那我换种方式?比如——用嘴巴。”
顾宴听到这话,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
她在说什么?
她一个女人!
怎么变得这样不知廉耻!?
这种戏码,通常不是男人对女人做的?
而她如今开口就来,仿佛已是老手!
“怎么,不信?”林楚楚见他愣住,柳眉微挑,一副随时准备兑现的架势。
顾宴当然信!
这女人现在没什么事不敢做的。
迟疑了秒,没等楚楚真的付诸行动,他还是默默张开了嘴巴。
林楚楚嘴角勾起笑来,很满意他的反应,把汤喂了过去。
“你就这么怕我吻你?”她一边继续喂,一边半真半假地开玩笑,“以前,你好像挺喜欢这件事的。”
顾宴脸上已经不知道给什么反应才好,只觉得人一旦没皮没脸,那就真的是天下无敌了。
他一向自诩口才不错,思辨超群,可如今在她面前,屡屡被“攻击”的哑口无言。
男人淡淡抬眸,看着她坦然自若的样子,语带讥诮:“你现在还有什么是不敢说不敢做的?一个女人,
开放到这个程度,你不以为耻,似乎还颇为享受。”
林楚楚不意外他的嘲讽。
无妨,她不在乎。
“我就是在你面前奔放了点,在外面又不是这样,有什么可耻的?你不是说,我们的婚姻还有效吗?妻子在丈夫面前,难不成还要端着?”
“……”果然,顾宴再一次无言以对。
“好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这样,我可以改。但你得说说,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顾宴抿着唇,不语。
“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改?”
被她逼急,顾宴烦躁了,“你有完没完?”
“没完。”
林楚楚也发现,自从她撕下脸皮放下自尊后,她觉得轻松自在了很多,反倒是顾宴常常被她弄得抓狂。
套用当下流行的一句话——只要你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在这儿陪着你,你不跟我聊,那我跟谁聊?”她理所当然。
“我没让你留下,你可以回国。”顾宴不领情,说到这里想起一事,“严白过两日就要回去了,你跟他一起走。”
“不走。人家回去是见家长,筹备求婚的,我回去看人家秀恩爱吃狗粮么?”
“……”
“汤还有,你得喝完。”
“喝不下。”
“那我只
好换种方法喂了。”
“……林楚楚!”
女人挑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色,汤匙再次送到他嘴边。
顾宴能怎么办?
别说他伤势还没恢复,就算恢复了,他难道能对一个女人动手?
僵持半晌,他还是张嘴,继续喝汤。
林楚楚心里暗暗窃笑,看着他乖巧听话的模样,嘴角的笑也忍不住浮出。
近一个星期的调养,他脸色好转了不少。
原本缠绕着整个头部脸部的绷带,慢慢地拆掉,只剩头围还裹着一圈。
眉骨跟侧脸,都有一些伤,不过也都在恢复中,只是血痂覆盖着,叫人看见心疼。
自从严白得知回去了就要见家长,便越发归心似箭。
几天加班加点的忙碌,终于把项目交接工作的重头全都处理好了。
“表哥,我明天中午的飞机回国,别怪我见色忘义,我这过来把该处理的全都处理了,国内公事私事也是一堆,都等着我回去处理,我就先走一步哈。”
晚上,严白来医院,跟顾宴告别。
顾宴看着他笑了笑,不过笑容似乎有点嫉妒的意思,“私事就是私事,还扯别的——你这次想好了?”
“什么想好了?”
“不是要结婚?”
“啊,这
个啊!”严白轻松惬意,笑着说,“我一直都想的很清楚,不同意的是白薇薇!现在她好不容易转变观念了,我当然得抓紧机会,万一过几天她又反悔了怎么办?”
所以,这也是他着急回国的一个原因。
那丫头性格大大咧咧,飘忽不定的,很可能出尔反尔,他不能再耽误了。
“瞧你这点出息。”顾宴不屑地打击。
严白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当年也不知是谁,用尽手段挽留心爱的女人,还是功亏一篑——如今不过是翻身农奴而已,就忘了自己曾经的惨状,还来嘲笑别人!”
“……”顾宴抿唇,没说话,冷冷的眼眸跟刀子似得瞥了他一眼。
“怎么,我说错了?”
“你可以滚了。”
严白偏不滚,还拖了椅子过来坐下。
“表哥,听我一句劝,差不多得了。人家给你生了个聪明可爱的女儿,这还不足以将功赎过吗?趁着现在人家还把你供着,你赶紧顺台阶下。不然什么时候台阶没了,你自己在上面站着,高处不胜寒啊!”
顾宴不为所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