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林楚楚说:“那这个不至于把她吓到流产啊!他们以前也买过这个吃的,说是很补,对身体好,还能永葆青春之类的。”
顾宴听闻,英俊的面色微微起疑,“你确定?”
“当然!”
两人眼眸对上,林楚楚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顿悟:“你……你该不会送的是,没有经过处理的,孕妇刚生下来的,那坨肉吧?!”
顾宴没回答,只是低头,继续批阅文件。
林楚楚虽然没亲眼见过刚生下来的胎盘,但光想想就知道肯定是血淋淋的。
给一个孕妇送这种东西,不吓出翔来才怪!
“你是故意的?报复她骂你的那些话?”
当时他们离开宴会厅,林笙笙大骂了几声瘸子。
她也觉得太过分了!
但没想到,顾宴当时不动声色,甚至连嘴角的笑意都没改,却反手就给人家送了个血淋淋的胎盘!
还是在她新婚之夜!
顾宴听出她话中谴责之意,脸上的神情顿时淡漠了些:“她是成年人,该明白祸从口出的道理。”
“就算那样,也不至于让她的孩子流产吧!你太狠了!”
林楚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连自己都没察觉到这句话有多重。
顾宴手里的笔停下
,身体朝后靠了些,手臂自然而然也脱离了桌面,落在自己双膝上。
手指无意识攥紧了麻木僵硬的膝盖,他看着对面的女孩儿,突然褪去了脸上所有神色。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你没有经历过,怎么知道别人有多痛?”
他语调还是冷静平淡的,可林楚楚却清晰地感觉到凛冽的寒意扑面而来,仿佛他瞬间化成了一座冰山。
“怪只怪,她说错了话。”
林楚楚怔住,这一瞬,从那双淡漠漆黑的眼里,看到了令人心惊的痛与冷。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虽然眼前的男人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就连说话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可她还是觉得,这人骨子里透着冷。
那种冷,让她隔着一桌的距离,依然冻得心里猝然一震,潜意识打了个冷噤。
难怪,外界形容他那么恐怖!
这种人,不被踩到底线肯定都是好好先生,可一旦被踩底线,绝对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比如,他的双腿——便是旁人决不能触碰的禁忌!
林楚楚心惊胆战的同时,又很好奇。
顾宴是生来残疾,还是经历了什么变故而残疾的?
如果是前者,他应该不会这样敏感。
而刚才那一瞬,他眸底除了痛与冷,还有一丝怒。
她突然顿悟——难不成,顾宴是因为什么变故而瘸了双腿?
才让他对这件事无比敏感?!
林楚楚突然无措慌张起来,脸上青白交加。
的确,她什么都不不知道,就这样指责人家,跟前一晚的林笙笙又有什么区别呢?
“顾、顾大哥……对不起,我太意气用事了。”
“无碍。”顾宴双手离开了膝盖,重新握起钢笔,“你去沙发那边等着,我很快就处理好。”
“哦……”林楚楚犹犹豫豫地起身,又看了看他,才转身走向会客区。
坐下,她心里依然忐忑。
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刚才顾宴神色复杂的双眸。
原来这般高高在上的帝国掌权人,心里也有不能触碰的伤疤。
可是他这么厉害,谁有能力把他伤到双腿残疾呢?
林楚楚冥思苦想,不得其解。
顾宴很快处理完工作,坐着轮椅到了她面前。
“走了,去吃饭。”
短短一会儿功夫,他骨子里的冷又收敛起来,恢复了那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形象。
林楚楚站起身,看向他,许是出于愧疚心理,她主动道:“我帮你推轮椅吧。”
“谢谢。”
见他没
有拒绝,林楚楚顿时松了一口气,嘴角释然了些。
严白见他们出来,立刻道:“顾总,餐厅已经订好了,你们直接过去就行。”
“嗯。”
林楚楚跟严白客气地点了点头,推着男人进了电梯。
严白看着他们俩,无意识皱了皱眉,又摇摇头。
表哥可真是奇怪,怎么就偏偏看中了林二小姐?
难道除了女人很在乎第一次外,男人也尤其在乎?
餐厅离顾氏不远,但因为顾宴不良于行,所以还是乘车方便。
下到一楼,两人的出现自然引起了一阵哗然,不过当着顾宴的面,没有一人露出丝毫八卦好奇的心。
一个个的全都恭恭敬敬打招呼。
林楚楚推着他,觉得自己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
保镖扶着顾宴上了车,林楚楚便很自觉地收起轮椅,放进了后备箱,然后又从另一边上车。
顾宴问:“你下午有安排吗?”
林楚楚回头看他,“啊,没有,怎么了?”
“我下午有空,要么去把证领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