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临时画的符箓应敌,她周围七百二十枚防御阵开到最大的状态,形成一个巨大圆球包裹着她,身前身后又有两道血红的符纹,一道护着她的肉身,一道护着她的识海。 她手里拿出了一张符宝。 那巨大剑意劈过来的时候,不知为何在即将劈开薄筱芽防御阵时突然朝另一个方向过去。 且所有的剑气都是这样,或扭曲劈歪了,或调转方向朝另一面飞去,或者干脆越过薄筱芽在她身后出现。 一切的招数对她毫无作用。 是这些剑气绵软无力吗?自然不是,被扭曲后的剑气四散在擂台各处,顷刻间以精铁打造的专给修士斗法用的擂台被劈的七零八落,没一块完好之处。 底下,罗翰脸皮抽了抽,跟难得从闭关中出来的封禹道:“掌教师兄,这擂台再造可至少要八百万灵石。” 自任掌教之位后,很少再有人喊封禹的道号涵虚真人,他也习惯了自己是掌教的代称。 即使是一派掌教,听到这个数字还是心底一跳:“安玄和无忧之前在外得了灵脉,这灵石让他们分摊一部分。” 就说哪怕天心派再财大气粗,也经不起弟子们这么造啊。 封禹又道:“今日之后,化神及以上的修士,无故不许用擂台比斗,若是要用,修补擂台的灵石自费。” 旁边的高阶修士耳力何等过人,听的一清二楚:“这样的比斗少有,掌门还计较那些旁枝细节作甚。”这时候说什么灵石不灵石的,多败兴。 傅掌事问道:“安玄用的是什么招数?连已经产生剑意的剑气都可截断?”他以后也用这招去对付剑修,比如崔掌事。 剑修们都没回话,倒是罗翰冷哼一声:“她惯来喜欢弄些个花里胡哨的,估计是她自己想的新招吧。” 擂台上,无忧打的很是憋屈。 剑修就喜欢真刀实枪的斗法,这场比斗到现在他忙活了一阵,却好似对着空气打了一番。 “你这是又拿我测试符宝?” 薄筱芽仰头道:“无忧师侄,只要你有法子破了我周身的防御,这场比斗也就结束了,既没法子,那就只能这么看着拿我毫无办法。” 她谆谆教诲道:“你要习惯呀,难不成你在外边遇到的每个修士都跟宗门大比里你的对手这般讲规矩讲礼仪?难道外边所有修士用的术法都是你用剑术便能以力破除的?不是吧,你就是要习惯各种各样类型的敌人啊,现在我是你的对手,你要求我怎么跟你打,才是荒谬。” 无忧冷哼:“好,我拿你没办法是吧!但你一味缩着躲着不也拿我没办法,我就在这里恢复灵气,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他知道薄筱芽的弱点,若是不借助符图,她缺少一个绝有力的一击必中的大杀招。所以他拿她无法,她也对付不了他。 薄筱芽歪歪头,做出苦恼的模样:“你这么说也对,那这比斗就永远结束不了。”她是这么说,却没有行动,仿佛被为难住了。 底下封禹微微摇头:“无忧那孩子输了。”这时候不应敌,还被对方言语蛊惑,放下戒心,给对方布下杀招的时间。 这不是无忧无知,是他自傲,这份傲气迟早让他吃亏。 说着跟一旁的冲虚子聊天:“难道是近些年把他关在宗门里处理些繁杂琐事,把他给关蠢了?”怎么没有年轻时候的机灵了。 冲虚斜睨他一眼:“反正把安玄找回来,你这一脉总不会落寞下去。” 封禹微微一笑:“我哪里在意这个,大家都是天心派的弟子,宗门一直在,我这一脉传不传的有什么重要。” 若是不重要,因何将无忧这么个不善处理俗物的天生剑修拘着、推着往掌教之路上走。 冲虚没搭理他虚伪的话。 封禹叹气,无忧这么个性子,莽撞耿直,他要是不当掌教,不知道会被多少有心眼的欺骗、糊弄、摆布、利用,只怕其他脉一上位,他就会被当做旗子冲锋陷阵,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样的欺负。 所以无忧必须是下一任掌教。 还好他找回了安玄,安玄虽然在外长大,与宗门不甚亲近,性子又独,不喜交友,但她意外的讲究人情,哪怕一点点人情也会记在心里。 她心眼虽只比无忧那么个憨直剑修好一些,可在外的生活让她十分机敏,善于自保。 凭借她与无忧的关系,日后也能帮衬着无忧。 擂台上薄筱芽忽然对无忧诡异一笑:“师侄我不是早就说了嘛,面对我这样的修士,你就不能放松,给我一点喘息的时机。” 哪怕剑招对她无效,但只要她一直在分心思应对剑招,她就没空去布置旁的陷进啊。 这厮竟然有恃无恐的打坐恢复了,那她不布局,岂不是傻子! 她手上一反转,拿着的符纸是一片空白,符宝上的画消失不见,显然已经布置好一切。 无忧起身道:“我不是不知道你的伎俩,但我要在你用尽所有手段后击溃你,让你心服口服,免得比斗之后,你还要嚷嚷什么杀手锏没用出来。” 而且,他也想知道,若是薄筱芽布置好一切,他还能不能应对。 就如薄筱芽之前所说,他不可能永远遇到的是临时的敌人,若是深陷他人势力,人家早就布置天罗地网,根本不给他平等的对战机会,难道便放弃投降吗? 他要薄筱芽知道,即使给了准备时间,她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两人目光相对,带着同样的自命不凡的傲气。 无忧动了:“既然都布置好了,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瞬间,剑光如雨,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他就不信,那扭曲剑气的符宝,能抵挡住这样霸道的剑雨。 只要承受不住灵气的冲击,那符宝必破。 而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