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今天你的时间全都留给我,不准去看网上那些舆论新闻,也不准再去想那些事情,好不好?”
祁屿澈眼睛像强有吸力的黑洞,一下就将江言心拉入其中:“都听你的。”
事发后,祁琛津就被送回江城老宅。
祁屿澈的公寓里空荡荡,是他一贯的简约风。
可进到卧室,画风完全不同。
江言心看着粉红色的床单,嘴都合不拢:“祁总,你要不要这么少女心?你之前说过,你喜欢粉色……”
自从在云城添置房产,江言心就没来住过。
但祁屿澈还是将主卧装修成了她喜欢的样子,是她的公寓房间一比一复刻的ps版。
江言心被他直白眼神烫得双颊发红,努力维系镇定:“我想先洗澡。”
累了一整晚,她身体本能疲惫。
江言心从浴室出来,祁屿澈贴心地为她拉好了窗帘。
窗帘的遮光度很强,哪怕正值中午,也不会有任何光亮滲入。
只有一盏微弱台灯,为江言心照明。
而祁屿澈就躺在那张与他风格完全不搭的两米大床上,落入江言心眼里时,像无声邀请。
“祁总,谁教你这么勾引人的?”
江言心往他唇角啃了一口。
不重,突如其来的温润触感让祁屿澈一滞。
他声音嘶哑:“别闹,睡吧。”
江言心累了一天,没时间和他干体力活。
他只有这么一个老婆,不想把她折腾坏了。
可江言心起了坏心眼。
在床上翻来覆去,每一次若有似无的触碰都带着别样意味。
之前哪怕睡在一张床上,江言心也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小动作。
差一点,祁屿澈就快把持不住了。
他清咳喉咙:“我去趟浴室。”
只有冷水澡能够按耐住祁屿澈心底燥动。
可江言心不依。
她牵住男人手腕,睡衣肩带从香肩滑落,祁屿澈默默回到她身边的同时,用被子盖住了绝美风光。
江言心有些失落,没再故意。
其实她本意并不是想要做什么。
只是,她睡不着。
生理性的。
哪怕再困再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反复浮现她看到的血淋淋画面。
让她几近窒息。
只有当视线触及到那张冷硬轮廓面容时,她心中的烦闷才能够容下喘息机会给她。
“你在想什么?”
“想那些工人,他们也是盘云的员工,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是不是该去看看?”
不去趟医院,她的心永远都不可能安定!
“我陪你去。”
祁屿澈看出江言心的神情恍惚。
这觉,注定不可能安生。
盘云工人统一被安置在第一医院,一整层楼里住了上百名的病人,全都是他们工人。
刚刚踏出电梯,江言心耳边被痛苦哀嚎充斥:“医生,你给我打剂麻药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医生,我求求你了,保住我老公的腿吧……他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家里上上下下都还等着他的工资吃饭呢。如果截肢,我们一家都得喝西北风去呐!”
白大褂的医生穿梭在人群中,忙得不可开交:“请听医嘱。”
江言心像是来到人间炼狱,心沉入谷底。
他们本来都是些家庭不太富裕的人,才会来当采矿工人,干着最苦最累的活。
受伤于他们而言,是天塌了。
江言心浑身冰冷,无论这是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都有她不可推却的责任。
她从来没想过逃避这份责任。
江言心眼尖看到一个身形瘦弱的中年女人正艰难扶起他手废了的丈夫:“老刘,你好歹喝口粥吧。手废了,但不能因为赌气把人都折腾没了……医生说你这次失血过多,最是需要补气血的时候。”
话音入耳,犹如细细密密的针扎过江言心心房。
比任何一次都来得更疼。
她突然觉得自己带的礼品太轻,但依旧选择硬着头皮上前:“您好,这是我带得红枣,补血效果很好。”
清冷音调和嘈杂环境格格不入。
对方几乎是在瞬间认出了江言心。
滚烫的粥打翻在江言心白嫩的手背上,登时红肿一片。
她拦下冷意凌然的祁屿澈,艰难扯笑:“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片心意,盘云未来一定会对这次受伤的工人们给出最丰厚的补偿,希望你们能够……”
笑纳。
这两个字堵在江言心的喉咙眼里,怎么也挤不出来。
怎么可能笑纳呢?
他们中间多少人恐怕都已经恨不得她去死了!
他们甚至很多人之前根本不认识江言心。
可这次经过记者的大肆宣传,他们不仅深深记住了这个名字,江言心的照片还不知道被他们中间多少人p成了遗像!
可这都不如真真切切地一巴掌来得解气。
“江言心,你果然被放出来了!你仗着有钱有势,不把我们老百姓的命当回事就算了,我们只当作自认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