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没那么重要。
江言心尝够了不被家人信任的滋味,她只希望未来的另一半能对她毫无保留,永远的偏爱与例外。
“这份恩情我会永远记得,等回去之后,该办的手续也希望祁总能够趁早抽时间办理。”
夜幕坠落。
祁屿澈最终没给江言心答案。
而此刻,祁家。
祁先骏蓦然从沙发上站起:“你说什么?祁屿澈失踪?”
“千真万确!”祁文湛重重点头,热泪盈出:“江家传来的消息,叶柳已经找疯了。爸,我们父子被祁屿澈打压了这么多年,现在也终于该到了你我翻身的时候。”
这是祁先骏永远的心结。
明明他才是长子,可老爷子从来没有对他交付过信任,时至今日,他也还是和祁文湛一样,管理着并不景气的分公司。
祁屿澈最好是真死了!
“去望煦山庄!”
祁先骏敛起眸光,遮不住急切笑意:“这好消息,当然得让老爷子亲耳听到才行。”
叶柳之所以封锁消息,就是防着这一出!
尤其祁成弘年岁已高,受不了刺激。
轮椅上的老人在听到消息后,居然比想象中镇定。
而祁先骏没了方才自己家里那份欢愉:“爸,屿澈是你一手培养的接班人,我知道你一向都是最看重他的,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怪我这个长兄没有照顾好他,您难受就哭,千万别憋坏了身体。”
如果祁先骏能将幸灾乐祸藏得更严实点,祁成弘或许就相信了他的鬼话连篇。
祁文湛不甘落后:“爷爷,就算小叔不在了,但您还有我和父亲,您放心,以后我们一定会连带着小叔的那一份,好好孝敬在您的左右。
只是,祁氏不能没有管理者!小叔失踪,我们会拼尽全力寻找,但在此之前,也必须要有人能够挑起祁氏大旗才行。”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祁成弘靠在轮椅上,身后是管家在推着他。
一瞬间,老人疲态显于眼表。
“你们说得对。”
父子俩的心,登时悬到嗓子眼。
祁屿澈没了,祁家正统嫡系只剩下他们,就算轮也该轮到了吧?
“爷爷,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家里看书,都是有关公司财务管理和经济发展,我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祁成弘还没表态,祁文湛就心急了。
凭他姿态,让祁成弘放心将祁氏交付?
异想天开!
祁成弘沉重眼皮盖住了疲累:“公司那边一时半会还垮不了,实在不行,还有我这把老骨头能够顶着。屿澈是你们的亲人,他还没有消息,你们未免也太心急了。”
一声冷笑,让父子如遇雷击。
“爸,医生说了你不能够劳心劳神的!”祁先骏牙关紧咬,眼看着就装不下去:“我不明白,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竟然让你对我这么不放心,我也是你的亲生儿子,难道祁氏交给我,公司还能够垮台?”
祁成弘煞有其事地点头:“很有可能。”
“我也是金融学毕业的高材生……爸,这些年来我一直很想问你一句,究竟是什么让你偏心至此?”
埋藏在祁先骏心中许久的怨念倾巢。
他是知道祁家后继无人,有恃无恐。
可老爷子不会惯他这臭毛病:“人品。一个人的能力,从来不取决于他能做多少事,更在于他的为人处事。”
祁成弘深叹气:“有多大本事吃多少饭,祁家能给你们父子的,只是让你们衣食无忧,比平常人喜乐富贵。”
再给多了,恐怕他们连眼下的富足生活都无法维系。
无能者贸然扛起大梁,只会一败涂地。
可显然,无论祁先骏和祁文湛显然不甘于此。
“我看你真的是老糊涂了,他祁屿澈才是真的没用,这些年被他得罪的合作方不在少数,如果不是我们用心弥补,整个江城早就没有人愿意和祁屿澈合作!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选择错误的人是你!”
祁成弘知道,他拦不住了:“那如果我就是不松口呢?”
“爷爷,您最近总是病着,神智不清也是有的。我相信股东们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祁文湛年幼时,曾在祁成弘身边教养过,他也悉心调教。
可没想到,劣根性是一脉相承、无法逆转的!
心口发气疼得祁成弘扭曲面容,客厅里他儿孙漠然,真正关心的人只有管家:“老爷子,是不是不舒服?我去给你请医生。”
“歇歇。”
还没迈开步伐,管家身影被祁文湛截停,他唇角笑容恶劣:“爷爷的身体一直反复无常,望煦山庄山高路远,就别麻烦医生专门跑一趟了,爷爷吃点药,自己就好了。”
祁先骏没阻拦。
他们想法出奇一致,如果老爷子有个意外,那祁家才真属于一家独大。
这是天赐良机。
哪怕对面是骨肉血亲,父子俩也不为所动:“爸,望煦山庄是屿澈为你挑选的宝地,空气清新,您一定能够自愈。”
祁成弘差点被气到直接背气:“你是想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