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屿澈眸色一凛,“让开。”
他语气不善,久居上位的气场让阮云笙熄了底气,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仅凭心里的不甘强撑着,用力地扒住门框。
“你既然救了我,就说明我在你心里还是有位置,你不会抛下我不管……”她眼里蓄上泪。
同情牌早已让祁屿澈厌烦。
他态度强硬,“你说得没错,看在你哥的份上我确实不会对你不管不顾,可你以死相逼让我突然醒悟,一直以来我对你太过纵容,反倒让你变成这不知分寸的样子。我最后说一遍,我的妻子现在需要我,让开。”
他凌厉的神色让阮云笙打心里发慌,不自觉地松开手。
她捂着胸口,浑身打颤,委屈地哭诉:“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此时此刻我比江言心更需要你的陪伴!”
祁屿澈没有理会,径直朝门外走去,决绝的背影让阮云笙的情绪再次走向失控。
她冲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吼:“如果你选择去找江言心,还救我做什么?我不如死了算了!”
威胁果然让祁屿澈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正当阮云笙以为得逞时,冷漠的声音传来:“叶柳,立刻安排人手,二十四小时轮班守在阮小姐身边,再找四个女佣,无论洗澡还是上厕所都要陪同在侧,确保阮小姐的生命安全,以防她做傻事。”
叶柳点头,执行速度极快,几名保镖立刻到岗。
确信祁屿澈不只是单纯威胁她,阮云笙崩溃地尖叫,“不!祁屿澈!你不能这样对我!你给我回来……”
祁屿澈甚至吝啬再给她一个眼神,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阮云笙还打算再用自残的方式来换取祁屿澈的关注和怜惜,来不及实施就被保镖按住。
她甚至想咬舌自尽,都会被人抢先一步捏住腮帮子,只能绝望痛苦地哀嚎。
暂时留下来善后的叶柳眼里丝毫没有同情,他冷漠地说:“如果不是你得寸进尺没完没了地闹,也不会落到这步,阮小姐,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
祁屿澈找到江言心的时候,她刚扶着孟月娇从徐啸尘的车上下来,准备进入酒店。
迈巴赫的鸣笛引起他们的注意。
车窗摇下,露出冷峻英挺的脸。
江言心道:“月娇,你先跟他们上去,过会儿我再来找你。”
“祁总肯定是听说了你在江家的事,放心不下才找来的,我这里不急,你跟他好好聊。”
暂别后,拉开副驾驶车门,江言心坐在祁屿澈身旁。
车内静得诡异。
祁屿澈主动打破沉寂,“几个小时前才说过不会给祁家惹麻烦,再做事就记得留后手,不愧是行动派。”
换做旁人,老公有权有势,遇到问题早就就近寻求帮助了,她却宁愿跟一个见不得光的组织合作,也不肯向他张口……
感觉到他的阴阳怪气,江言心下意识捏紧了指腹,心想她若不给自己留后手,难道还要指望一个身心都在别的女人那里的男人吗?
话到嘴边,委屈却被强硬的态度遮掩,“这是我份内的事。”
她模样实在平静,仿佛事不关己。
“你……”他想跟她说,就不能不要和她这么生分。
话题被江言心匆匆转移,“阮小姐怎么样?下午她那么着急,肯定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我这边一切都好,祁总不用多陪陪她吗?”
祁屿澈骤然看向她,闷闷不乐,“你就那么想把我往别的女人身边推?江言心,那你呢?你真的一点也不需要我?”
刹那,江言心被击中,祁成弘跟她的谈话浮现在耳边。
祁屿澈蹙眉,“江言心,回答我。”
“所以,你今天见到我不高兴,都是因为这个?”
祁屿澈瞳孔微缩,眉间舒展不少,“不然,你以为呢?”
她呼吸一滞,怔怔盯着他。
“祁屿澈,你……是不是喜欢我?”
话问得直白。
脱口而出后,江言心瞬间脸红到耳根,眼神变得不自在。
她自觉自己不是扭捏的人,可面对祁屿澈却总像中了邪,心底情绪翻涌——
他不会觉得她普信吧?
或许换一种问法会更好?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
怎么办,要不要先说点什么?
搓着指腹的双手出卖了她的紧张,祁屿澈都看在眼里,嘴角忽然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江言心,看着我。”
低沉清冷的嗓音拉回江言心的思绪,她愣愣地照做,对上祁屿澈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
他同样定定看了她一会儿,认真地问:“如果我说是呢?你会怎样?”
心跳漏了半拍。
江言心暗忖他真是狡猾,没正面回答,还把问题抛给她,倒像是情场老手。
这调情的本事,是在阮云笙身上习得的吗?
思及此心情不妙,她羞涩的红晕退却不少,渐渐覆盖上一层冷意。
祁屿澈观察她够仔细,自然没有错过,“在想什么,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江言心本不想再跟他说话,又觉得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