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孙长老这动静,赵方的心直直地朝下坠去,却仍是不死心地快步上前,低声开了口。
孙长老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方才轻声开口。
“侯爷,小少爷这情况……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什么?”闻言,赵方双眼一瞪,“这,这怎么行?孙神医,老夫知道您的本事,还请您莫辞辛劳,千万救救成柏,钱的事情,不成问题!”
孙长老面上的为难却并未有半分削减,回头朝着赵成柏投去一眼,终是长叹一声,抬手朝着赵方做了个借一步说话的动作。
二人后撤几步来到门边,不等赵方开口,孙长老便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瞒侯爷,府上小少爷的脉搏混乱虚弱,看这情况,恐怕并不是寻常受惊,而是得了……得了离魂之症!”
“啊?”闻言,赵方也忍不住低呼出声。
离魂之症?
“这……孙大夫,这怎么可能呢?您是不是看错了?”赵方有些心急地又开了口。
孙长老苦笑一声,避而不答,“侯爷,这并非是病,老夫也无计可施,您若是愿意相信,那便趁早想想办法,寻个靠谱的术士前来吧!”
顿了顿,他又看了一眼赵方,身体微微前倾。
“魂魄离体的时间越长,能寻回的机会便越渺茫,也更有可能受伤——”
“妖言惑众!胡说八道!”
孙长老的话说到一半,耳边便忽然响起了一个尖利的声音。
杨春月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上来,听着孙长老这几句话,已经是眉头紧皱,怒火冲天,抬手便狠狠在孙长老身上推了一记。
“你这庸医,竟然敢咒我儿子!”
“诶呦!”
孙长老毕竟上了年纪,杨春月这一把又来的猝不及防,他惊叫一声,踉跄后退的时候又绊了一跤,直直朝后倒去——
“孙老小心!”
沈蕴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一把将孙长老的后背托住,赵方也吓了一跳,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伸手将孙长老重新扶好。
“杨姨娘这是做什么,孙老好心相劝,你就这般报答?”沈蕴皱眉朝着杨春月看了过去。
杨春月一看就是得了消息便匆匆赶来,素面朝天,头发也只简单地挽了个发髻,本就不好的脸色在看到沈蕴之后,立刻变得更加阴沉,神情也越发激动。
“世子妃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不是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肉,果然不知道心疼!”
她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沈蕴,又很快地朝着孙长老看去。
“你这庸医,你是专门来害我的成柏的吧?哦,我知道了——”说着话,杨春月忽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模样,“你们是一起的,对不对?不把我的成柏害死,你们不甘心是不是?我看今天谁敢对成柏动手!”
杨春月嘶吼着,举起手指在沈蕴和孙长老面前来回指点,眼中的恨意也跟着越发明显。
“沈蕴,把我的成柏害成这副模样,你不得好死!”
沈蕴闻言又皱起了眉头,可听着赵成柏那接连不断地尖叫,却还是没说什么。
杨春月却越战越勇。
“成柏一直都是好好的,昨天跟着你出了一趟府便成了这个样子,你说,你对成柏做了什么?你给我老实交代!”
一边嚷嚷着,杨春月的情绪忽然又变得越发激动,朝着沈蕴便扑了过来。
沈蕴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水莲也冲上来挡在前面,又和杨春月撕扯起来。
“杨姨娘您冷静!”
“呸!我怎么冷静?让开!”
“够了!”
见着眼前这乱成一团的模样,赵方厉声开口,杨春月却充耳不闻,显然也正处于激动之中,愣是一记耳光将水莲扇得应对不及,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地。
杨春月见缝插针,立刻又冲向沈蕴,见她双眼赤红,孙长老下意识地抬起手,“够了——”
“啪”地一声脆响,杨春月又是一个耳光,竟然扇上了孙长老的脸,“老东西,滚!”
“住手!”
“放肆!”
沈蕴和赵方的声音同时响起,她顾不上太多,迎着杨春月大步上前,一个耳光还得又重又响。
杨春月被打得整个人都朝着反方向猛地晃了过去,还没等站稳,沈蕴反手又是一下,力道不减反增,响声也跟着越发清脆。
“你,你……”
杨春月浑身上下的气势都被这两耳光打散,捂着脸哆哆嗦嗦地看向沈蕴,一时间说不出话。
“打我的人,杨姨娘,谁给你的胆子?”
沈蕴放下双手,感到掌心也火辣辣地烧了起来,面上却不曾显露半分。
她冷冷盯视着杨春月,“赵成柏当众污蔑袖袖那件事,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孙老是我请来给袖袖看病的,听闻成柏情况不妙,专程来施以援手,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出手伤人,真是狗咬吕洞宾!”
“哼,世子妃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杨春月也冷笑出声,“成柏昨日被你带出侯府,今日你这神医便上了门,怎么就有如此巧合?怕不是居心叵测要害了成柏的性命!你们这些刽子手!”
“可笑!”
孙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