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还未落下,便听着又一阵脚步声响起,赵诚一脸焦急地出现在院门之外。
赵诚显然是听见了孙长老这句话,先是愣了一愣,而后便立刻加快步伐,急匆匆地冲上前来。
“孙大夫!”他一把抓住孙长老的手,“成柏病得厉害,瞧着十分吓人,您快跟我到静思居去看看!”
赵诚一边说着话,手上还一边用力想将孙长老拖着离开,无奈孙长老却一动不动,双脚仿佛扎根一般。
“赵世子,”他开口仍是硬邦邦的,“你女儿的情况如何,你可知道?”
赵诚闻言一愣,随即便皱起了眉头。
“自孙大夫入府以来,袖袖的状况已经好了不少,赵某万分感激,也正是因此才想请大夫去给成柏瞧病,您的本事,侯府是认可的。”
孙长老哼哼着笑了一声,透着一股冷意。
且不说袖袖这毛病就是因为中平泰侯府的设计而来,单就他进到凤鸣轩治病的这几天,从未见过赵诚露面,如今急匆匆地前来,却是为了将自己叫到静思居去!
“小姐身边离不开人,世子可知晓?”他又问了一句。
赵诚抿了抿唇,极力按捺着心中的焦躁,也不免露出几分,“凤鸣轩这么多人都在,出不了事,还是成柏那边更要紧,孙大夫,你毕竟是治病救人的大夫,又吃住在我侯府之中,只是要你尽本分,推三阻四便不好了吧?”
“呵!”
孙长老的冷笑终于出了口。
“赵世子这话说得真是好没道理,难道世子外出到医馆去,也是这般随意插队?老夫正看顾着病人,何来哪边更要紧之说?都是人命,赵世子空口便能判定贵贱不成?”
“再者说,老夫是应夫人之邀,这才上门看诊,一应用度也都是夫人事先安排好的,为的自然也只是府上小姐一人,赵世子想请老夫看诊,不知诊金何在?”
真当他暂住在侯府,就成了这平泰侯府的下人不成?
孙长老又哼了一声,“世子若是诚心,诊费百两黄金!”
“你!”
赵诚闻言大怒,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忍不住抬手指着孙长老的鼻子,“你,你这是草菅人命!”
“赵世子让老夫中断行医,转投他处,何曾不是在草菅人命?”孙长老的语气越发地重,“世子若当真有心救人,现在就该抓紧时间,另请高明!”
赵诚被哽得说不出话,伸长了脖子,气喘吁吁地朝着孙长老看去。
这位应该就是当初给袖袖解毒的高人,沈蕴这般急着将人请到府中,也可见医术高明,要赵诚这个时候舍近求远,他当然不愿。
更何况……赵诚目光一转便看向了沈蕴。
“是你安排的对不对?贱人!”
沈蕴站在一旁,见着赵诚忽然又将矛头转向自己,不由得生出几分果然又来了的感觉。
“世子有时间冲着妾身放狠话,不如还是早些出府寻医的好。”垂下目光,沈蕴并不想和赵诚多话。
赵诚却好像压根没听见她的声音,“你这下贱的娼妇,心思坏透了!你那野种被吓成了傻子,你就要把成柏也害成傻子是不是?我告诉你沈蕴,成柏若是出了一丁点闪失,你就等着给那野种——”收尸!
他的威胁最终是没来得及出口,沈蕴听着赵诚的污言秽语,快步上前,一记响亮的耳光便抽了过去!
“沈蕴!你还敢动手?!”赵诚捂着脸,望向沈蕴的目光越发怒火冲天。
沈蕴冷冷看回去,“世子不妨先回头想想,自己说的都是什么混账话!袖袖为何受了惊吓,世子难道不知?妾身都不指望侯府,自掏腰包请来大夫看诊,世子也要前来截胡,赵诚,你又是安的什么心?当日之事,你敢说得清清楚楚吗?”
“……”赵诚大张着嘴,颇有几分喘不过气的感觉,指着沈蕴的手也在不停地哆嗦着。
“你,你这贱人,贱人!”
沈蕴皱着眉头转过身子,“袖袖刚服了药睡下,需要休息,世子若是想大吵大闹,还请换个别的地方。”
赵诚进院后便扯着嗓子嚷嚷,芙蕖已经在屋中探了几回头,显然袖袖已经被吵醒了,沈蕴颇为不耐,一边说着话,便一边往屋中走。
“来人,送客——”
她话音未落,忽然感到身边刮起一阵劲风,眼前一花,赵诚竟然抢先几步,猛地冲进了屋中!
“世子您这是要干什么?不要啊——”
“娘!”
芙蕖惊慌的呼喊和袖袖的声音同时响起,沈蕴通身一凉,拔腿也追进了屋中。
“世子爷您这是疯了不成!”
袖袖正在睡觉,屋中光线不免昏暗,沈蕴第一眼只看见芙蕖和赵诚扭成了一团,还奋力喊着放手。
等沈蕴再定睛一看,心也跟着凉了大半截——
袖袖正被赵诚一把抓在怀里,动作粗鲁,毫不留情,赵诚更是连被子都掀到了一旁。
沈蕴立刻也冲了上去。
赵诚一脚将芙蕖踹倒在地,回身见着沈蕴上前,猛地掐住了袖袖的后脖颈,“都别动!”
“袖袖!”
沈蕴目眦欲裂,赵诚的动作显然没有留力,女儿的脸色在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