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的眉头倏然拧起,看向宁氏的目光更加凶神恶煞。
“你有话好好说,这么阴阳怪气地做什么?”
宁氏冷哼一声,看着赵方时一双眼欲语还休。
这个时候,赵方倒是知道让她有话好好说了?
凭什么!
赵诚是个花天酒地的二世祖,众人都以为他是从小被宠坏,殊不知,赵方年轻时候的荒唐事也是一件不少。
赵麒麟和赵赫严就是这么来的,这两兄弟也不安分,多年来对侯府虎视眈眈,直到被宁氏送出府外,方才消停了一段时日。
眼下两人却又再次出现,还携家带口,宁氏想想就觉得心烦意乱。
过往的记忆浮上心头,宁氏的目光变得更加冷漠。
“如今侯府出事,上上下下被一同波及,这等时候,实在是不好再将无关之人牵扯进来,老爷还是莫要给老二老三添麻烦了,趁着摄政王没有发现,快些将两人送出府去吧。”
赵方的眉头皱得死紧,万万没想到宁氏会这般说,开口时语气都带上了不可置信。
“宁氏,你究竟要做什么?”
“妾身只是不想牵扯无辜!”
宁氏双眸一瞬不眨地望着赵方,语气也重了几分,尤其在无辜两个字上停顿片刻,惹的赵方更是勃然大怒。
“我看你是没把麒麟和赫严当成自家人!不过是出府单居,怎么,难道侯府有难,要他们两个人不管不顾?”
宁氏神情锋利,“老爷也知道侯府有难?那为何非要现在将人叫回府中?究竟是谁没把两个当成自家人?”
“爹!母亲,二位息怒啊!”
眼看着赵方和宁氏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个不休,俨然将屋中众人都视为无物,赵麒麟眼珠子一转,忽然朝着赵方走了过去。
“爹,您消消气,大哥这一出事,母亲束手无策,想来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您是咱们侯府的顶梁柱,这等时候,可不能也倒下了!”
这话无疑是在拱火,赵方的眼神顿时变得更加凶狠。
“六神无主?我看她有主意得很呢!”
宁氏自从嫁入平泰侯府,与宁府便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平日也并未见有多少走动,怎么这么快就能将信送回去?
宁氏又是一声冷笑,“妾身哪里比得上老爷,替您出谋划策的人多的是,妾身哪里敌得过?”
一句话毕,她又冷眼看向赵麒麟,“长辈说话,你也多嘴?这么多年学的规矩,离开平泰侯府就忘光了!”
赵麒麟连忙低下头,“母亲教训得是!都是儿子疏于练习,这段时间只要有空,儿子便到母亲院中来请安,还请母亲提点一二!”
“不必,”宁氏扭开脸,“你已成家立业,日后如何,我管不了了!”
赵麒麟一哽,赵方又立刻骂出了声,“你这般不慈,难怪诚儿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宁氏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盯着赵方看了两眼,手捂胸口便往下倒去。
“娘!”
赵若仪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前,扶着宁氏颤抖不已的身子,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头。
“爹!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帮倒忙呢?”
杨春月也快步上前,借着搀扶宁氏的动作低声道,“侯爷,为今之计,还是赶快想办法,先将世子从天牢保出来为好吧?那等地方住得太久,只怕是有理也说不清了。”
两人言之有理,赵方听罢却哼了一声,垂下的双眼透着一股狠意。
“人证物证俱在,办案之人又是萧钰,你们以为,单靠平泰侯府的这点关系,就能让这位摄政王高高拿起,轻轻放下?愚不可及!”
他一句话道出,宁氏三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
“那,那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诚儿被判罪不成?”宁氏失声道出一句,随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双眼先是直勾勾地看着赵方,而后又猛地朝赵麒麟和赵赫严身上扎去。
敢在秋闱上徇私舞弊,这罪名一旦定下,赵诚就是不死也得脱一层皮,保不准日后袭爵也没了可能,这样一来——
宁氏眼中透出惊怒,再次看向赵方,似乎是想将他大卸八块。
“赵方!”她愤怒到直呼其名,“那是你的亲生儿子!”
“这个时候,你才知道诚儿是我亲生的?”
赵方反问一句,语气有些古怪,看向宁氏之时也是眉头紧蹙,无奈宁氏正惊慌混乱,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
“不行,绝对不行!”宁氏挣扎着要站起身朝赵方扑过去,口中还在念叨着,“你绝对不能这么——”做!
“翡翠!金钗!”
眼看宁氏要冲到赵方面前,他厉喝一声,自己上去一把将宁氏的胳膊扭住,好让她动弹不得。
“娘!”赵若仪急得要跳,又看向赵方,“爹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们两个!”
赵方却不理会赵若仪,只怒目望向宁氏的两个丫鬟,“扶着夫人到后面去休息,莫要让她这般激动!”
“赵方我跟你拼了!”
宁氏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在赵方手中拼命挣扎,力气出人意料地大,莫说两个战战兢兢的丫鬟,就连赵方一时间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