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话声就在两人所在的单间门前,听着这阵动静,沈蕴先是一愣,随后便要拼命从萧钰膝上跳下。
萧钰却眉头一皱,听见对方破门而入的动静,当机立断将沈蕴整个儿团进怀里,又把她的脸按在心口。
“别动。”
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房门便在一阵惊呼中被人大力推开了。
“何人如此无礼?”
萧钰微微侧身,将沈蕴护在内侧,目光和语气都在一瞬间变得冷厉。
待他斜斜扫过去,见着一张略有些熟悉的脸,不由得顿了顿。
“王爷恕罪啊!”小二急急跟在后面,说话时声音发抖,“这位姑娘在门外鬼鬼祟祟地徘徊,小的问了一声,她便忽然冲了进来……”
这可是当朝摄政王!想到这儿,小二越发抖若筛糠。
“小女,小女见过摄政王大人!方才小女路过,似是看见大人侧影,方才想上来见礼。”
熟悉的声灌入沈蕴耳中,她连忙握紧双拳,方能遏制住想要发抖的本能。
怎么会是赵若仪?
可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沈蕴又悄悄地调整了一番动作,将整个脑袋都深深埋在萧钰怀中,恨不得连一根头发都不要露出来才是。
察觉到沈蕴的异样,萧钰又将怀抱紧了紧,冲着小二抬了抬下巴,“无妨,你先退下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小二如蒙大赦,连忙将门关好,随即头也不回地溜走了。
待屋中重新安静下来,赵若仪站起身,一双眼先是直勾勾地望着萧钰,后又慢慢转到他怀中的遮掩严实的女子身上。
赵若仪会出现在这里,当真是个意外。
早上为着让沈蕴封口,赵方不止将赵诚打了个半死,连带着宁氏和赵若仪也劈头盖脸地挨了一顿臭骂。
赵方觉得宁氏教子无方,二人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赵若仪帮着母亲说话,又被赵方大骂一场,还说要禁她的足,赵若仪一气之下便跑出了平泰侯府。
她心中有气,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逛累了又到茗贤阁中歇脚喝茶。
却不想会这么巧,竟然碰上了萧钰。
自在兴宁伯府初见萧钰,赵若仪便被摄政王风仪所吸引,整日惦记不说,私下还悄悄打听了不少回。
无奈摄政王的行踪不是她能打听的,虽然萧钰又去过几次平泰侯府,但有赵方在一旁,赵若仪也不敢造次,只得硬生生地忍耐下来。
如今私下见着萧钰,赵若仪兴奋万分,却又顺着茶楼老板的话,看见了站在摄政王身边的女子。
那亭亭玉立的身影,还有萧钰不经心流露出的关照神情,都让赵若仪妒忌不已。
这是谁家女子,竟然敢站在摄政王身边?
赵若仪对平泰侯府的门第向来是自信的,放眼京中,能配上摄政王的有几户人家?
正是因此,赵若仪便是自知样貌出不了挑,也对摄政王府依旧怀着不小的向往。
大户人家结亲,门当户对才是正经,至于长相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不然便如同沈蕴一般,靠着一副皮囊嫁进好人家,也只有遭人厌弃的份儿。
想到沈蕴,赵若仪眼中又闪过一丝恨意。
若不是她,侯府也不会乱到这般地步!
“赵小姐。”
赵若仪古怪变幻的神情落入萧钰眼中,甚是让人不喜,皱了皱眉,萧钰沉声开了口。
“礼已见过,若是无事,姑娘便可以离开了。”
若是放在往常,有人敢这般闯入摄政王的领地,一条小命怕是要岌岌可危,可眼下沈蕴藏在怀中,萧钰不得已,只能暗自将仇先行记下。
再者说,赵若仪此人,萧钰也算有些印象,她是平泰侯府之人,便更是不能久留。
听着萧钰二话不说便朝着自己下逐客令,赵若仪先是瞪大双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紧接着又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朝萧钰怀中看了过去。
“摄政王大人,小女斗胆一问,这位姑娘是何人?”
虽然说着斗胆,可赵若仪的神情却理直气壮得很,语气也没听出多少歉意。
萧钰却在瞬间冷下目光,“赵小姐逾越了。”
她是何人,竟然敢过问摄政王的私事?
他神情冷漠,惹得赵若仪打了个哆嗦,却并未放弃,而是又上前一步,“大人,这等女子生来狐媚,只会惑人心智,大人可莫要被骗了去!”
闻言,沈蕴忍不住做了个深呼吸,便是再慌乱,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赵若仪的心思。
这位心仪萧钰也就罢了,却让她平白担了个狐猸子的罪名!
萧钰则是愣在原地,忍不住露出了错愕目光,随后反应过来,又气得笑出了声。
“不知赵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与本王说这样的话?”
眉梢一挑,萧钰的笑容越发肆意,看得赵若仪脸红心跳,可等听见他的话,又难堪地咬住了嘴唇。
“小女只是倾慕大人,方才一时多言……”
“原来赵小姐知道自己多言。”
冷冷截住赵若仪未完的话,萧钰又是一眼扫过,那睥睨一切的模样让赵若仪的脸色又变得惨白。
这位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