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怔愣的功夫,赵方已将她们母女二人推至萧钰身前。
“摄政王,这位就是世子妃,还有我的小孙女,袖袖。”
赵方殷勤介绍,丝毫不顾身后已经脸色难看至极的杨春月。
一个丫头片子,也值当老侯爷当个宝贝似的往摄政王面前介绍,她生下的可是侯府的长孙!
杨春月不满的看向赵诚,似是在气恼他的无用,不帮着她们母女。
而赵诚小心注意着萧钰的脸色,压根没留意她的小情绪。
这位摄政王的心思难以捉摸,他每每见着都总觉有股无名的压迫感。
萧钰的眼神看过来,沈蕴下意识的搂紧了袖袖,心脏怦怦跳。
贵客居然是他。
可赵方为什么会让她特地出来迎客,还要带着袖袖一起?
心底满肚子的疑惑,不经意间对上萧钰的视线,她脸色一阵发烫,快速移开。
本以为只一面之缘,再也不会见面,可这命运好似弄人,这么快又相见了。
萧钰又为何而来?
侯府世子纳妾可请不来这尊大佛。
她不敢抬头去看,也没发现萧钰正打量着她。
沈蕴穿的实在不像一个世子妃,衣衫素净,头上的钗环也少的可怜。
怀抱里的袖袖小小一个,看着就软乎乎的,刚喝完药,睡的正香。
再看向杨春月,她今日穿着大红嫁衣,凤冠头面是足量赤金打造,最中间嵌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月光石。
如此一比,不知道的还以为杨春月才是世子妃。
谁家正室夫人做到沈蕴这份上?
真是没出息!
萧钰勾唇,从腰后拿出柄折扇打开,“侯爷不必紧张,本王不过是听闻侯府有热闹就来瞧瞧。”
他顿了顿,眼神斜睨向赵诚,“纳妾摆席面,侯府还是头一遭。”
赵方心里咯噔一下,面子上很是挂不住。
他虽答应赵诚,允了这几桌席面,却将此事瞒的密不透风,官场上的同僚无一人知晓。
唯有赵家族亲前来观礼,事先也都打了招呼,不可外传。
一大家族,打断了骨头连着筋,他们断然是不会让外人来看自家人的笑话。
这消息,怎么就传进了萧钰的耳朵里?
原先他只道是萧钰来的不巧,偏赶上这时候,特让沈蕴出来露脸,想以此来证明侯府并未苛待正室。
哪里能想到,萧钰就是来看侯府的笑话的。
堂堂摄政王,日理万机,为着侯府这点小事还跑一趟,赵方心里能不慌嘛?
难不成萧钰想对侯府下手,这只是个引子?
赵方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往下掉落,心里悔的很,早知如此,就不该答应下摆宴。
“好了,热闹本王也看过,本王在,侯爷难免拘束,本王就不叨扰了。”
萧钰低笑两声,来去匆匆。
他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堂上众人却都因为他的到来在心里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众人都没了吃席的心思,也纷纷寻了由头各自散去。
很快,热闹的正堂安静下来。
杨春月气恼的紧,嫁人只一次,几桌席面就够寒酸的了,现下倒好,连客人都走光了。
她真真是成了个笑话。
她如何想的沈蕴不知道,贵客一走,沈蕴也借着由头回了厢房。
轻手轻脚的将袖袖攸上床,赵方后脚就到了。
“袖袖如何了?”
赵方两手背在身后,问道。
沈蕴给袖袖盖好被子,小声回答,“服过药,已有所好转,只是一直不曾痊愈。”
说来也怪,不过是个风寒而已,有太医亲自照看也不见好。
好在烧是退了,袖袖这几日总是贪睡,一日里要睡上七八个时辰。
赵方点点头,又询问了几句袖袖的生活起居才离开。
午后,赵方送来不少珍贵药材,还说沈蕴许久不制新衣,特给沈蕴寻了裁缝上门,给沈蕴量体裁衣。
沈蕴心里奇怪,赵方甚少过问后宅之事,对她更是不闻不问,如今怎的转了性子,主动关心起她们母女?
翌日用膳,赵方在饭桌上对赵诚耳提面命,要他好生平衡好后宅,莫要偏宠。
赵方如此一反常态,沈蕴想到萧钰昨日的到来,难不成,是与萧钰有关?
不,不可能。
沈蕴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萧钰堂堂摄政王,怎会过问起朝臣家事。
罢了,不论是何原由,有赵方插手,往后袖袖在府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不至于让那突然冒出来的长子压过一头。
在太医的精心照顾下,袖袖日渐好转,只她一直体弱,后续还需好好调养。
太医告辞回宫,赵方拨了个府医到凤鸣轩,专司调养袖袖的身子。
沈蕴心头大快,与那杨春月尚算和睦。
只要杨春月不主动来招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去寻杨春月的麻烦。
深宅里的日子不再晦暗无光,赵方给袖袖请了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教习她读书认字。
瞧着袖袖好,沈蕴也心情大好。
渐渐地,她将兴宁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