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嗯”了一声,没有作任何评价。
“您看属下要不要……”
张秘书比了一个斩草除根的姿势。
“赶出晋城就行,怪可怜的。”
盛宴的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
许母扑在许光宗的断腿上,神情悲拗,看起来很有渲染力,任是谁,都能看见那拳拳爱子之心。
张秘书有些感概,“这世上的母亲,大抵都是如此,即使自己儿子不争气,也要爱着,护着……”
“是吗?”
盛宴反问道。
张秘书愣了一下,“属下想,这世上应该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吧?”
“母亲身患重病,癌症晚期时,她宁可承受那么痛苦的化疗,也要拼命忍痛地笑着,就为了多陪属下一个月,一天,哪怕一个小时。”
盛宴阖上照片,“那你很幸运。”
一家川菜馆的包厢里,一个年轻人坐着轮椅,两个中年男人正“贴心”的照顾他,看上去好不温情。
许光宗的十指被齐齐掰断,只剩下一根小拇指,还软绵绵的连着筋,没有彻底塌下去。
“放过我……”
许光宗唇色铁青,嗓子里发出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许少爷,您累了,咱们晚上再接着赌,接着吸。”
季落落卡里的钱
被全部花光了,两个保镖终于完成任务,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服务员进来上菜,忍不住多看了许光宗一眼。
“看什么?看什么!”
“没见过残疾人啊,还看!”
服务员连忙移开眼睛,陪着笑脸,“麻婆豆腐,芸豆猪蹄,上海青,藤椒鱼片,一份鸡汤,还有两碗米饭,三位,菜齐了哈,有需要摇铃就好。”
服务员麻利的将菜摆好,转身出去了。
两人端起米饭,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还是这家菜地道,吃着香……”
两个保镖大快朵颐,吃的满头大汗。
食物的香气窜进鼻孔里,许光宗的眼球转了转,嘴里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保镖嘘了他一声,“许少爷一晚上花了几十万,还看得上咱这粗茶淡饭?”
“理他干什么,赶紧吃,吃完送他回医院,咱们回去找大小姐领赏。”
两人继续埋头扒饭吃。
一阵风卷残云后,桌上的菜被吃的七七八八,只剩一些残羹冷炙。
“你看着点儿,我去厕所一趟。”
一个刚走,许光宗突然狂躁起来,嘴角不断地往下滴涎液。
“妈的,这个时候犯病了。”
另外一个拿桌布堵住许光宗的嘴,骂骂咧咧的出去找人了。
门一响,有人进来了。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进来,她盯着门口,碰了碰许光宗,“帅哥?你没事儿吧,刚才那两个是你的朋友或者家人吗?”
许光宗的神智暂时清醒了。
他拼命摇头,嘴里艰难的拼凑出字眼,“救,命。”
服务员脸色一白,赶紧跑出去了。
等两个保镖回来,许光宗已经双眼翻白,死生不知了。
两人见状,赶紧分散开来。
一个守在门口放风,一个捂着鼻子,再次点燃透明的晶体。
烟气袅袅里,许光宗慢慢恢复了精神。
嘴里也不吐白沫了。
两人松了一口气,迅速收拾好东西。
推着许光宗出门时,老板忽然带着几个人,将三人堵在了包厢里。
“三位见谅,刚刚有人报警说你们拐卖人口,请几位暂时等一下,好配合警察同志的调查。”
一群彪形大汉堵着门,硬闯出去的可能性也不大,更何况身边还带着一个残废。
保镖硬着头皮,只好退回包厢里。
包厢的门窗被直接锁死了。
一筹莫展,他们迅速将电话打给了季落落。
季落落忍不住骂了句,“蠢货!”
“少吃一顿饭能饿死你们啊,一群饭桶!”
“大小姐,您先消消气,警
察要到了,您快想想办法啊!要是这许光宗落在他们手里,吐出点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可就要出大事了!”
两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说出点什么,说出点什么……
季落落也急,她急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不能供出自己,不能……
……既然这样,就让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好了。
“听着。”
季落落冷静地吩咐道,“你们直接割了他的舌头,他说不出话,也写不了字,他们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后面的事情,还用我教吗?”
保镖惊愕之后,迅速答应道,“是是是,我们明白了,大小姐放心。”
猛烈的药效,直接让许光宗晕厥了过去。
手起刀落,黑红的血从许光宗的嘴里喷了出来,溅了一墙壁。
两人开始迅速收拾现场。
郊区打不到车,许母硬是靠着两条腿,一步一步的走回了市里。
她满身泥泞,两条腿肿的几乎是爬回了季家。
季母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