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吧?”
季落落抬起手,拍了两下。
两个男人推门而入。
许光宗瑟缩着往后挪,病床被他弄的咯吱作响。
“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珍珍,你不是她,你到底是谁?!”
他抱着枕头直抽抽,像个刚断奶的孩子。
逆着光,季落落亭亭玉立,成熟靓丽的妆容,精致时髦的卷发,从容不迫的谈吐……她看上去实在陌生。
短短几个月,她竟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一向鄙夷的姐姐,最终高高在上的踩着他,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濒死的蚂蚁。
“你要做什么,我喊人了……”
“弟弟你紧张什么?”
季落落莞尔一笑,“这两个是我的心腹,特意拨给你使唤了,你看看你是想去赌呢,还是想去嫖呢。哦,对了,想吸点儿也可以,全挂我账上。”
许光宗很震惊,“你有这么好的心?”
“当然了,谁让你是我的弟弟呢。”
季落落假意抹眼泪,“你这话,真叫我这个做姐姐的伤心。”
许光宗一阵恶寒。
他笃定季落落不安好意,已经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他绝对不会中她的圈套。
他就待在病房,哪里都不去!
季落落抬手,一架舒适的轮椅被推了进来。
“你这个模样,嫖娼怕是不太行,先去赌一把好了。晋城啊,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它可热闹着呢。”
不顾许光宗的挣扎,两个保镖将他拎起来,安顿在了轮椅上。
他想喊叫,硕大的口枷直接塞进了嘴里。
他想跑,绳子直接将他捆的结结实实。
季落落亲自给他戴上口罩,披好外套,又亲自推他出了门。
一路上,护士讨好地同她打招呼,“季大小姐,来看望病人啊。”
季落落矜持着点头,“是啊,今天天气好,陪他去逛逛。”
很快进到了地下车库,季落落示意两人将许光宗抬上车。
“刷我的卡,让他赌够一夜再回来。”
保镖有些疑惑,“可这样做,您岂不是便宜了他?”
“便宜他?说的也是。”
季落落思索片刻,高兴地一拍手,“输一局,你们就掰断他一根手指头好了。”
“是,大小姐放心,我们一定给您办妥。”
许光宗惊恐地瞪大眼睛,口水直流。
季落落笑吟吟地,“他赢的,就归你们了。”
“是,多谢大小姐。”
两人对视一眼,俱都十分欣喜。
许父许母留在了季家,季落落排出一沓照片,耐心地教他们东西。
“呐,这个就是盛宴,车牌号五个九。”
“这个你们认
识,季明珠。”
“这是他在城南的私宅,家里没人,白天只有季明珠和一个保姆……”
许母狠狠攥着照片,似乎要把季明珠的脸牢牢刻入脑海里。
“你们去吧。”
季落落站起来,伸懒腰,“预祝二位成功。”
暮色降临,许光宗满脸冷汗,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他赌了十局,输了八局。
保镖凑在他的耳边,贴心地提示道,“许少爷,您还有两根手指头了。”
赌桌上,往日玲珑可爱的骰子像是吃人的恶魔,张着血盆大口等他自投罗网。
许光宗浑身都在抖,周围看热闹的还在嘘他。
“压小。”
骰子迅速地转起来,发出一阵刺耳的,刻入骨髓的哀鸣。
“六啊!”
保镖啧啧两声,有些惋惜,“您还有一根手指了。”
一股尿骚味传了出来。
许光宗抖着腿,身下湿漉漉的一片。
“我不赌了,我再也不赌了……”
绝境中,他陡然生出一丝勇气。
他勉强爬起来,一把掀了赌桌上的绒布,噼里啪啦声中,筹码骰子落了一地。
“救命啊——”
“我是被绑架了,来人啊——”
“有没人救救我啊——”
人头攒动,他们哈哈大笑。
赌红眼的人由惊转怒,“妈xx个巴子,哪里
来的鳖孙,输钱就耍无赖,还他妈是这种借口,你丫出去等着,看老子弄不弄死你!”
他刚刚赢了一笔钱,今天唯一的一笔。
他已经时来运转了,他马上就可以赢回本,赢回房子和车了!
被这个王八犊子搅和了。
“不是,不是我要赌的,我不想赌的,救命啊——”
许光宗泪流满面,鼻涕糊了一脸。
保镖见他已经崩溃了,只得把人从赌桌上拖了下来。
“怎么办,卡里的钱还有一半呢,大小姐嘱咐要花光的。”
两个保镖商量着,有些一筹莫展。
许光宗彻底崩溃了,一看见骰子就哭,再押上赌桌,他们真怕那些赌徒失控,直接把许光宗暴打一顿,大小姐可不许别人伤了他。
许光宗抽搐着,尿还在不停地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