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赫换了干净的衣服,脸上的伤经过发酵,肿的更凄惨了。
“宴少,季小姐,他没说谎,就是最近吸烟的频率过高,肺部有些轻微感染。”
还吸烟!
季明珠刚降下去的火,“噌”地又冒出来了。
季明赫一哆嗦,怕地直往盛宴背后躲。
盛宴瞧着有趣,将人拽了出来。
“你干嘛吸烟?舒服吗?”
季明赫怯怯地摇头。
“哑巴了?说话!”季明珠往远处挪了挪,她怕自己一个冲动,又直接上手。
季明赫又哭了,“是许光宗给我的烟,都是他教我的……”
季明珠左看看右看看,抄起窗台上的鸡毛掸子就往季明赫身上抽,季明赫不敢跑,只一味地往盛宴身后躲。
盛宴见她下了死力气,又没个准头,脸上一下,脊背一下的,忍不住拦了一拦。
“你今年多大了?好话听不进去一句啊!”
“还想跟着他流浪江湖?你是猪脑子啊?记吃不记打!知道许光宗是个什么东西吗?你还敢跟着他混!”
季明珠一面骂,一面打,越打越生气,越生气打的越厉害。
连劝和的盛宴都被误伤了好几下,张秘书早有先见之明,已经远远躲开了。
“你要是我亲弟弟,你信不信
我打死你!”
季明珠拎着打弯的鸡毛掸子,气喘吁吁地骂道。
季明赫哭着喊冤,“那你还这么打我。”
季明珠愣了一下,高高举起的鸡毛掸子就落不下去了。
盛宴趁机夺了“凶器”。
“小孩子哪有不犯错的,教训几下算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季明珠摆出一副晚娘面孔,指着盛宴的鼻子骂,“你少来,这要是你亲弟弟,你能忍着不收拾他?这要是换了徐景年,你看他敢吗?”
盛宴笑了笑,“我没有弟弟,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不过徐景年嘛,他确实偷偷抽过烟,那会儿,他比明赫的年纪还小呢,不过人徐景涣也没像你似的,这么打他啊。”
季明赫顿时倍觉冤屈,忍不住幽怨地看向季明珠。
季明珠冷笑一声,“是啊,没打他,只是让他拿了一盒烟泡水,然后把水喝了而已。”
季明赫惊恐地捂住嘴,生怕季明珠也让他喝。
盛宴被他的动作逗笑了。
“好了,给你姐姐道歉,说你以后再不敢了。”
季明赫藏在盛宴的背后,露出半颗脑袋。
“姐姐,我以后再不吸烟了。”
季明珠气他的避重就轻,“吸烟是重点吗?”
季明赫茫然,难道不是
吗?
盛宴不轻不重地在他头上拍了一下,“她是气你没脑子。”
盛宴没有说错,季明珠最气的就是季明赫没有半点儿主见,对人也没有半点提防,这说好听点是单纯,说难听点简直是又蠢又无能,又菜又爱玩。
季明赫不吱声了。
“这又不是你弟弟,就是管教他也轮不到你。”
季明珠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才冷静了下来。
“你先送她回去。”盛宴吩咐张秘书。
季明珠拿过外套就走。
季明赫有些失落,盛宴敲敲他的后脑勺,“走吧,大聪明。”
盛宴开的车,季明赫坐在副驾,看上去十分失落的模样。
“怎么,回去怕家里再打你一顿啊?”
季明赫低头,“不怕。”
“那你难过什么?季明珠又不在这儿。”
季明赫清澈的眼底滑过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落寞,“我想要姐姐回去。”
前方是红绿灯,盛宴将车稳稳停下。
“你多大了?”
“13。”
“13?不小了,我像你这个年纪,已经在刀口上舔血了。”
季明赫忍不住将目光定格在他身上,这话要是别人来说他肯定认为是吹牛,但因为是盛宴,便容不得他不信。
盛宴的种种事迹在晋城
广为流传,他多少知道一些。
盛宴,盛家私生子,十五岁才回到盛家,其境遇可想而知。
十五岁,清明祭祖,为堵住盛氏宗亲的悠悠之口,他几乎被放掉了全身的血,以此来保证“高贵”的血统。
同年,他被绑匪绑架,要价一亿美元,盛老爷子只是一句,“既对家族无寸功,死便死了。”
没人知道当年的盛宴是怎么活下来的,只是听说那几个匪徒死状凄惨,看到的人吐了三天,连着一年都在做噩梦。
十六岁,盛氏丢给他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他用了一个月时间让它起死回生,重塑商圈神话。
十八岁,他以雷霆手段,逼杀了大大小小的企业,垄断晋城娱乐业,“私生子”这个头衔,整个晋城无人再敢提起。
十九岁,他贡献了盛氏年利润的百分之四十,与盛凛分庭抗礼。
从人人可践踏到无人敢小觑,盛宴的人品,心性可见一斑。
“你姐姐的身份有多尴尬,你知道吗?你只是想让她回去满足你阖家团圆的妄念,可你扪心自问,你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