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阴沉着脸，“离开季家，你什么都不是。”
陆锦西站在季明珠身后，最先表明了态度，“你放明珠自由，陆家也好，宴哥也罢，都对季落落概不追究。”
季母盯着季明珠的眼睛，慢慢的说，“成交。”
人都散了，陆怀瑾追着陆锦西去道歉。
方才还吵闹不休的会议室，一瞬间变的的死寂，静到季明珠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盛宴坐在长桌尾，不时转着手里的圆珠笔。
季明珠搓着袖口，难得的彷徨无措。
“过来。”过了许久，盛宴终于开口。
季明珠动了动发麻的腿，一点点挪到盛宴面前。
“你偷拍的。”
肯定的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季明珠点头。
圆珠笔在照片上勾勾画画，盛宴眯起眼睛，“技术不错，手段更不错。”
季明珠低头，“对不起。”
盛宴笑了笑，季明珠头皮一阵发麻。
“围魏救赵、借力打力、狐假虎威，季明珠，你真的很不错。”
季明珠浓密纤长的睫毛掩下来，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绪。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盛宴慢悠悠的戳着照片。
“那晚，你来找我，是早有预谋？”
季明珠点头。
“哭是在做戏，抱着我，不撒手也是做戏？”
季明珠想了想，仍是点头。
“好
，那个慕斯蛋糕，是你做的吗？”
季明珠猛地抬起头，有些不明白盛宴为何将话题扯到了蛋糕上面。
“是，或不是？”
季明珠犹豫着摇头。
盛宴失笑，“果然如此。”
“季明珠，你现在是不是特有成就感，那晚，我给你讲笑话的时候，你是不是觉着我特白痴？”
季明珠拼命摇头。
盛宴将照片撕的粉碎，无数白色的碎片砸在了季明珠脸上，身上。
“玩儿鹰的竟被鹰啄了眼，也罢，终归是我盛宴技不如人。”
盛宴自嘲一笑，从季明珠身侧径直走过。
季明珠慢慢蹲下来。
她料到了陆锦西一定会收拾季落落，料到了季落落肯定会搬出季母来找场子。
她和陆锦西提前拍好了视频，想砸实季落落传播她裸照的罪名。
她又怕自己不够格，还压上了盛宴。
那些人不怕得罪自己，却不会不顾及盛宴的面子。
季落落一定会付出代价。
一切也都如她所料，她唯一没有料到的是，盛宴他来了。
外面下了蒙蒙细雨，张秘书急忙撑开伞，跟在盛宴的身后。
“宴少，照片都收回来了，一张不落。”
“有一个叫周全的，他妄图私藏一张明珠小姐的私照。”
说这话的时候，张秘书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盛宴将伞推开，任由雨点儿砸到身上，“找个
机会，废了他的手。”
“是，属下明白了。”
见盛宴还在淋雨，张秘书不敢拦，只得好言央求，“宴少，您对茉莉花过敏，上次吃了一个慕斯蛋糕，结果发了一夜的高烧，您可不敢再淋雨了啊。”
盛宴仰头望天，只觉着此刻的自己，蠢透了。
……
夜幕降临，季落落跪在客厅里瑟瑟发抖。
“都是你养的好女儿——”
季闵暴跳如雷，恨不得活活打死季落落。
“晋城几大世家，唯有陆怀瑾和季家关系尚可，老子费尽心思巴结的人，你一天就给我得罪完了？”
季闵气的眼睛充血，脑子里嗡嗡嗡的。
“盛宴，陆怀瑾，陆锦西，还有林笙……你，你可真有能耐啊！”
季落落本来还强忍着泪水，一听到林笙的名字，又哭的不能自已。
林笙要和她取消婚约，信物和庚帖都已经退了回来。
季母站起身，将季落落搀扶起来，“好了，事已至此，不如想想如何补救。”
季闵恶狠狠的剜着季落落，“真是个祸害，为什么明珠知道给家里帮忙，给我疏通人脉，你就只知道得罪人，给我添堵？”
“季闵，你够了——”
季母听不下去了。
“对对对，我没本事，我蠢，我不会说话，我哪里都比不上季明珠！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偏偏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的宝贝
明珠早就攀上高枝，和你们断绝关系了！”
向来怯弱的季落落，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一腔勇气，声嘶力竭的对着季闵吼叫起来。
季明赫躲在季明珠的房间，默默的听着。
楼下的争吵愈演愈烈。
佣人们小心的打扫着房间。
壁画，衣物，首饰，香水，鞋子……
所有的东西都被扔进了箱子里，准备倒进垃圾桶。
房间慢慢空了下来，最后，连沙发，衣柜，茶几这些家具都没有留下。
季明赫蹲在地上，眼泪砸出了回音。
“姐姐，你好狠的心。”
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