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想的头疼,决定还是从楼外楼开始查起。
连着好几天,季落落上课都是早退,回家却比季明珠还晚,这让季明珠想忽视她都难。
季母也注意到了,季落落解释说是去和新认识的朋友购物,季母也没有怀疑,只是提了季落落的消费卡额度。
“我警告你,不许再和妈妈说我的事。你要是再敢告状,我就让爸爸把你赶出去!”
这天中午,季落落带着两个狗腿子,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找麻烦。
呵,还挺会找时机嘛。
季明珠将目光投向旁边的空位,陆锦西今天请假,不来上课。
季落落是没有胆量招惹陆锦西的。
季落落的跟班一号发话了,“季明珠,你住在落落的家里,花着落落的钱,还要欺负落落,你真是不要脸!”
“季明珠!你还以为你是季家大小姐嘛?竟然敢无视我们!你不会以为盛宴真的喜欢你啊?你就是个玩具,懂?”
跟班二号义愤填膺,话里的酸味儿遮都遮不住。
季明珠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找个人泻火,教室外面忽然传来了尖叫声。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他们看着季明珠,窃窃私语,眼神克制又明目张胆的往季明珠身上瞄。
让人恶心。
有人凑到季落落身边耳语两句。
紧接着,季落落嘹亮的嗓音震碎了季明珠的理智,“姐姐,她们说——
外面有好多你的裸照啊。”
大脑一阵充血。
季明珠推开人群,走了出去。
外面到处都是自己的照片,他们几乎人手一份,上空,雪白的照片还在往下洒。
高清照片上,季明珠闭着眼睛,头发散乱,看背景,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
讥笑声如浪潮般袭来,季明珠一把扯过了人群中的季落落。
“这是我上次晕倒,你偷拍的?”
季落落一脸无辜,“姐姐,你在说什么啊,你和谁上了床,我哪里能知道啊?”
有人冲着季明珠吹口哨,“季明珠,要不然你去问问盛宴,搞不好……他知道呢?”
哄堂大笑。
季明珠蹲下来,将照片一张张捡起,似乎在拼凑起她早就碎掉的自尊。
有人还在起哄,“季小姐,等盛宴玩腻了,你也可以来找我啊,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肯定给你一个好价钱。”
季明珠的动作一顿,“你叫什么名字?”
“周全,你听听,她还当真了啊,哈哈哈……”
“好啊。”季明珠也笑了,“你的话,我会转告给盛宴的。”
那人一怔,脸色蓦地发白。
校董会的人很快到了,那位姓盛的教学秘书脸色铁青,看季明珠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
季明珠还蹲着,一张张的捡。
“季明珠同学,这些照片是你在传播吗?”
“季明珠同学,我
们道尔顿自建校以来,还从没有发生过如此伤风败俗的恶性事件,请你接受董事会的调查……”
季明珠恍若未闻,兀自去抢同学手里的照片。
盛秘书提高了声音,“季明珠,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照片越堆越多,季明珠索性不抢了,手里的一沓照片被她悉数砸在季落落身上,“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姐姐这次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捉奸要成双!”
季落落尖尖的瓜子脸上浮现出一个鄙夷的笑,“好了,让人打扫干净吧,看着怪恶心的。”
城南私宅。
棋局胶着,黑白棋子相互绞死,便是连和棋都不能了。
陆怀瑾捻了白棋,有些可惜的语气,“才第一局,何必逼的这么紧,你总是这么极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盛宴不以为忤,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戾气,“因为我从来没有退路,对我而言,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陆怀瑾摇摇头,将白棋一粒粒捡出来,“不下了,不下了,瘆的慌。”
张秘书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躬身回话,“宴少,季小姐来了。”
陆怀瑾打趣着开口。“哪位季小姐啊,咱们晋城,如今可不止一位季小姐呐。”
“没看见我在忙?”
盛宴还没说完,陆怀瑾就麻溜的站了起来,“哎,我算什么?美人可是万万不能辜负的。”
张秘书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补充了一句,“季小姐看着不太对劲,好像在哭。”
盛宴丢下棋子,转身出去了,身后是陆怀瑾放肆的嘲笑。
盛宴走的很疾,张秘书险些跟不上他的步伐。
隔着落地玻璃,季明珠在院子里席地而坐,她抱着膝盖,整个人缩成一团,单薄的脊背轻微的抽搐着。
盛宴心口一疼,除去最开始那些虚与委蛇的日子,重逢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季明珠哭。
“怎么回事?”
张秘书压低了声音,向盛宴说了今天发生的事。
季明珠用袖子堵住嘴,努力让自己哭的楚楚动人,又不至于让盛宴厌烦。
肩头一沉,季明珠瑟缩着,将脸埋的更深了些。
耳畔,盛宴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