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了吗?这也难怪,九殿下本就脾气爆裂,容不得人,略责罚几句还算好,一个看不顺眼,许就人头落地了!”话落抬起胳膊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说自己可以,却偏要扯到主子身上,有姝哪里受得了?他阴沉道,“主子脾气很好,你们若是再胡乱说话,小心我割了你们舌头。”与此同时,双手背在身后打了个非常复杂的法诀。
原本静静躺在他手心的符箓忽然消去影踪,又似蝴蝶一般悄无声息的朝女子飞去,一个没入眉心一个钻入左胸,最终化为无形。女子竟毫无感觉,连连作揖道,“哎呀,奴家好害怕,赵小公子饶命啊,奴家再也不敢了!”话虽这么说,却嘻嘻哈哈笑起来,俨然把少年当成了跳梁小丑。
有姝定定看她半晌,然后转身离开,并未反驳那些羞辱性的话语。女子与赵玉松一唱一和,大加嘲讽,本还兴致勃勃,见正主儿连个眼角余光都欠奉,还径直走了,心里万分难堪,也就慢慢沉默下来。
待有姝走出去老远,小鬼才从地底下钻出,问道,“大人,您的迅雷符呢?怎么不见了?”也不知大人在符箓外层裹了什么东西,本还散发着巨大威压的符箓忽然气息全无,且拿在手心就忽然不见,也不知放没放出去。
他眼巴巴地等着看好戏,结果那妖物不但毫发无伤,还有心思勾搭男人。想来,赵家大公子此刻已经被她弄到手了。
有姝用精神力说道,“想看戏等到今晚子时。”他现有的精神力只够画两张迅雷符,一张入脑,一张钻心,无论是动物、人类,甚或丧尸,这二处遭到毁灭性的破坏都绝无可能活下来。
小鬼对大人的话深信不疑,连忙遁入地底,朝女子闺房摸去。之前他的确怕她,但得知她活不过几个时辰,便也没再把她当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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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早上媳妇大闹一通,还找到老夫人评理,颇有些惧内的赵玉林不敢再去寻邹氏,一个人闷头睡了。
邹氏居住的小院十分安静,莫说婉转鸟鸣,竟连蟋蟀的叫声也听不见半点,这在炎夏时节是极不寻常的,仿佛此处已陷入死寂。躲在窗户外面的小鬼都有些瘆的慌,不免打了退堂鼓。
恰在此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来到院墙边,借着白日堆好的几块砖,轻易翻过去。黑漆漆的屋子立刻燃起一根烛火,女子仅着一件水红色的肚兜与烟绿色灯笼裤,大大方方推门出来,冲黑影勾手道,“冤家,等你半宿了!”
“小心肝,是不是等急了?让我摸-摸看。”黑影飞快跑过去将她抱住,小鬼借屋内亮光一看,却是二房嫡子赵玉松。
这作死的玩意儿,偏偏要在今晚过来,不会被主子的迅雷符一块儿劈了吧?小鬼面上担忧,心中却更为兴奋,搓-着手,跺着脚,在窗外来回走了几圈。
那女子早有察觉,用妖术秘语,“不想死的话就快些滚!”
小鬼非但没滚,反而从窗户缝钻入屋内,又在房梁上找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蹲身道,“抱歉,我早就死了六七十年了。”
女子气得咬牙,却因猎物在手,需得趁热享用,这才没立时发作。
待吃饱了,再把这小鬼捏得魂飞魄散也不迟。这样想着,她一把将赵玉松推到床-上,然后俯身去啃他嘴唇。这个“啃”字并非夸张的修辞手法,而是真真切切地写实。若赵玉松此时没闭上双眼,定能看见女子忽然冒出来的满口尖牙。
尖牙碰到他舌头,当即划破老大一个伤口,令他痛叫起来,连忙伸手去推搡,“方才是什么……”话只说到一半,他就忽然打住,露出惊恐的表情。
只见女子眉心与左胸各出现一个紫色光点,先是若隐若现,紧接着越来越亮,待那光线透体而出,就听“砰砰”两声闷响,女子的脑袋和左胸竟炸开两个碗口大的洞,有黑红的烂肉从里面汩-汩流泻,更有一种极其刺鼻的恶臭在空气中迅速弥漫。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莫说离得最近的赵玉松,便是房梁上的小鬼也吓傻了,张口结舌,眼如铜铃,好半天回不过神。
那腐臭味儿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将附近的猫猫狗狗全都吸引过来,方才还寂静无声的院落,现在悉悉索索一阵乱响,漆黑夜色中亮起许多莹点,纷纷朝屋内钻去。
等小鬼回神时,已有一只野猫扒-开僵死在地上的女子的右胸,从森森肋骨下叼出一个还在跳动的心脏,飞快跑远。它一跑,那臭味的魔力也紧跟着消失,挑嘴的野猫陆续离开,不挑嘴的野狗就开始撕扯尸体,喉头发出护食的低吼。
赵玉松被吼声惊醒,这才开始尖叫,直入云霄的嗓音差点把房梁上的小鬼震下来,几只野狗呜呜低吠,夹着尾巴跑开了。小鬼猛然回神,连忙飞下房梁朝大人院子里遁去。
无需他回禀情况,有姝已被赵玉松的喊叫吵醒,正披衣穿鞋,推门查看。王氏和赵知州也拿着烛台跑出来,一叠声儿地问怎么了。连最偏远的大房都被惊动,更别提与三房一家住得极近的二房与正院。
当有姝扶着爹娘赶到时,赵家所有人已齐聚邹氏的小院落。几个仆妇贸贸然冲进去,继而失声尖叫,嗓音比赵玉松凄惨千万倍。
“老太爷,老太夫人,邹氏她,她脑袋和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