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芷兰和祁宽真的私奔了?
不怪祁狅如此惊讶,而是他从未想过这两人竟会有是那种关系。
推己及人,原本觉得荒谬绝伦的祁狅,心底蓦然萌生出一种怪异的同情。
“现在他们……人在何处?”
暗卫丁皱着眉头:“说来奇怪,此人只是派人传信却不敢现身,属下看不出对方是什么来路。”
那便是有求于他,或是想利用荀芷兰和祁宽与他交换利益。
祁狅略微打起了些精神:“你前去探查,最好能摸清楚对方的底细和目的。孤……如今许诺不了太大的好处,但你不妨吊着他的胃口,虚与委蛇。”
以往,祁狅也以为这世上之事定当以非黑白论之。
时至今日他才明白,许多事都并非“是非黑白”四字可断。
如果当年他早一点醒悟,也不会任由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
奚娆,孤不会放弃的。
暗卫丁很快就探查回来了,并给祁狅带来了新的消息。
对方在信笺上写了几句话:
“三皇子可愿与我合作?兰贵妃和二皇子知道护国公主的秘密,只要我把他们带回皇宫,就能助你一臂之力。”
祁狅警惕地沉下了脸,“什么意思?这个人究竟想干什么?”
暗卫丁解释道:“此人非常小心,派来了个哑巴过来传信,而且知道这么多事,属下猜测不是朝中之人,就是士族子弟。”
祁狅认可这个观点。
“他可有提出什么要求?”
“有。”暗卫丁拿出第二张信笺,读给祁狅听:“三皇子不必费神去找我,该现身的时候我自会现身。您若想夺回太子之位,最好的办法就是拆穿护国公主的伪装。你只需答应我一件事,登基之后将荀氏交由我来处置。”
“他应该与荀氏有仇,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什么?”祁狅登时紧张地蜷起了手指。
暗卫丁把信笺翻来覆去又看了几遍,“没有了,只有这么多。”
祁狅心跳如擂鼓,这个神秘人出现的时间太巧了,而且知道不少内情,一旦从他这里得不到好处,说不定就会转投他人。
到那时,奚娆就危险了!
“你去告诉他,孤可以答应他的条件。但是相应的,他必须亲自把兰贵妃和二皇子送到这里来。”
暗卫丁转身出去,一刻钟后才回来,这次带回的却是坏消息。
“三皇子无需教在下做事,只需要答应在下的条件。若不然明日卯时,我就会送给护国公主一份大礼。”
祁狅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去,派人给公主传讯,让她小心!”
“殿下,您觉得公主会信吗?”暗卫丁无奈地叹气,“她背刺了您,这会儿只怕正在防备我们的报复。”
“那也要去!”祁狅艰难地喘着粗气,“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孤得提醒她,不要自以为群龙无首就能放松警惕,交州城内群狼环伺,但凡她露出一点把柄,就会被人趁机攻讦。”
暗卫丁无可奈何,只能往公主府跑了一趟。
去了才知道,奚娆一直在接待朝臣,忙得根本没工夫见他。
思前想后,他只有找到了阿湛。
“湛公子,属下所言句句属实,还请你务必放在心上,提醒公主早做准备。”
阿湛狐疑地瞪着眼,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睥睨他:“我娘临时改变主意,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他竟然不生气?这该不会……是个陷阱吧!”
暗卫丁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痛心道:“公子,您和郡主还有昶儿小公子都在这里,殿下就算生气又能怎么样,难道连你们也一起报复么?他没有那么心胸狭隘,殿下心里在意的一直是你们的安危。”
阿湛小脸紧绷着,似是不信。
“那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
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还是希望祁狅能亲口给他和奚娆道个歉,至少要为曾经杀死奚甫、灭了西奚表示忏悔吧。
否则,凭什么能他相信他真的知错了?
暗卫丁哽了一下,小公子真是太会强人所难了。
“殿下他……近来身体不适,出不了门。属下言尽于此,还请公子和公主慎行。”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阿湛哼了下鼻子,便让他速速离开了。
本来这会儿还记着这件事的,但因为鼎鼎要给昶儿做糕点差点烧着厨房,扭头就给忘了。
奚娆忙了一天,傍晚时分已然相当疲倦。
她让绿雪给自己揉了揉太阳穴,正舒服地闭上眼睛想小憩一会儿,翠翠又进来禀报。
“公主,外面来了位容貌俊俏的年轻公子,自称荀毅,是厉王妃的堂弟。”
奚娆睁开双眼。
荀淑玉的堂弟……不就是那个曾经被厉王妃提起,荀家希望她嫁与的那个白痴?
“他不是个傻子么,来干什么?”
翠翠吃了一惊,面露疑惑道:“奴婢也不清楚,但他口齿清晰,身姿挺拔如松,看上去并不像是个傻子呀!”
“哦?”这可就有意思了。
“你去把他请到偏厅,我稍后就来。”自从荀淑玉掌管荀氏后,她便对荀氏没再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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