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还在与他十指相扣,下一刻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其它男人。
护国公主当真是好兴致。
可他堂堂太子怎么可能会吃一个小倌的醋?
祁狅下颌骨死死地绷了起来,沉着脸便朝里走去,脚还没迈过门槛,就被两名健硕的护院拦住了去路。
“这位客人,真是对不住了,今晚这里已经被人包下来了。”
说完,面色一怔。
双眸直勾勾地盯着祁狅,脸上写满了惊讶。
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吗?
方才来了一位美艳逼人、出手阔绰的妇人,现在竟又来一位貌比潘安的贵公子。
祁狅唇角微挑,流泻出一抹冷笑。
浑身的寒气犹如化为实质,宛如一根根冰凌扎在对方的脸上。
她把这里包下了?
说什么找面首只是为了解闷,结果他一不在,她就按捺不住露出了马脚!
亏他刚才还因为有可能错怪了她而心生愧疚。
“放肆!你可知道站在尔等面前的是谁?”东宫亲卫立时把手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气势彪悍。
两名护院对视一眼,看出眼前这位怕也是个惹不起的主儿。
“抱歉,护国公主有令,任何闲杂人等都不能进。”
“这位公子就不要为难小的了。”
说完,捧出一片金叶子,打算递给祁狅。
“想的还挺周道。”
祁狅轻嗤了一声,后槽牙磨得咯咯响。
转身欲走,却又不甘心地仰起头,眼神阴冷地看向那扇窗。
结果窗边已经空空如也,不见半点人影。
她去哪了?
难道已经和刚才那位容貌清秀的小倌,双双入了厢房?
这女人果然满口谎话,不说今晚任他惩罚的么,结果翻脸就忘了!
祁狅怒气难忍,对亲卫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亲卫立即冲上前,把守门的护院打得满地找牙。
“护国公主又怎么样?咱们爷想去的地方,谁也拦不住!”
护院哎哟哎哟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捂脸呻吟,望着祁狅清冽挺拔的背影,脑子里蓦地火光一闪。
这位该不会是……?
“糟了!快,快去禀告王爷,太子来砸场子了!”
祁狅一心想着在这里寻欢作乐的奚娆,根本没往后看,是以也并未听到此人的话。
撩起下裳,气急败坏地走向二楼。
一大堆小倌正在楼下涂脂抹粉,想要得到护国公主的青睐,听到动静往这边一看,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
这个男人简直是天上月,云中雀,五官雌雄莫辩,但气质却极为凌冽,丝毫不带阴柔之气。
端是什么不做就站在那里,便如同那太湖之上五十年才开一回的青莲,矜贵的不得了。
“这位恩客,您在这儿可有熟悉的相好,如果没有的话,瞧瞧奴才好不好?”
一个年纪约莫十五六的小倌,最先反应过来,满脸谄媚的就要往他身上靠。
眼睛被勾勒的又媚又长,活像是两只粹满了催情药的钩子。
祁狅腾一下跳起,让他扑了个空,“滚!什么脏东西也敢近孤的身?”
奚娆喜欢的就是这种货色?
放眼望去,这里有谁的姿容、身段、气度能比得上他?
他倒要看看,那个能勾住她的男人小倌到底长得什么样。
迅速上得二楼,踹开一扇又一扇房门,祁狅的耐心逐渐告罄。
他根本不敢想,万一待会闯进去,看到奚娆不着寸褛地与男人滚在床上,他会不会气得杀人!
突然,后面的一扇门自己开了。
奚娆小心翼翼地牵着一个小倌的手走出来,他低垂眼眸,眼眶通红,皮肤雪白。
倔强地仰着头,身材却十分消瘦,看着一碰就倒,一掐就能哭出水来。
脸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的彩,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和下巴上都渗出了不少血。
被凌虐后,莫名地带有一股诱人的美感,教人愈发的想要欺负他。
伤口上涂着还未干透的药膏。
祁狅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落在了奚娆脸上,一声讥诮的冷哼:“姑姑不是说换了胃口,怎么还是挑了个弱不禁风的雏儿?”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太子来了。”奚娆仿佛这会儿才看到他,表情坦荡得一点也不像被抓包。
“他是新来的,其它小倌见他长得漂亮,心生嫉妒,每天变着法儿的找他的麻烦,我看了觉得心疼,干脆就把这家店给包下来了,正要下去为他撑腰。”
话落,那小倌震惊地抬起脸,不敢相信地看向奚娆。
好一个要为他撑腰!
祁狅心里像被陡然投放了一枚滚烫的火球。
他凝视着她,见她毫不羞惭地紧握着那小倌的手,还伸手轻轻抚弄他鬓角的发,忍不住欺身而上,凑到她的耳边:“孤昨晚弄了一宿,姑姑还嫌不够?”
他故意没有放低声量,就是为了让那小倌听见。
那小倌果然被吓到了,一时间抖若筛糠,惊恐地躲在奚娆身后。
奚娆心中无比气恼,她有心拿青竹气祁狅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