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子自己有那个念头,那谁也无法阻拦。但世子并无此意,她们作为世子的亲信,就必须防备那些心怀叵测的女子。
眉筠震惊片刻后,突然放声大笑:“就算世子真的发过那样的誓言,那又如何?他是尊贵的世子,是郑府的主宰,如果他真的想要纳妾,又有谁能阻止他?男子发誓,不过是场面话,如果夫人真的相信了,那才是让人笑掉大牙。”
“然而,若你们真的对世子的承诺深信不疑,又何必不远万里来向我陈述这些疑虑?归根结底,你们内心还是有所顾虑。”
“我早已表明,我对与世子夫人争宠毫无兴趣,我只想静静地守护在世子身边,为他提供关怀。你们无需视我为敌,因为我心中从未将你们放在眼里。”
话音刚落,眉筠毫不犹豫地绕过那三人,登上了马车。
小满气急败坏,想要上前拦截她,与她理论一番。
芙庾及时阻止了她:“别冲动。”
小满愤懑地问道:“为何!我一定要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她那句‘我们不敢全信’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她恬不知耻地纠缠世子!”
晚樱温言安抚道:“大家心里都明白。世子的品性如何,你应该比我和芙庾姐姐更加清楚。如果你真的对她动手,那我们才真正陷入了下风。既然她自信满满,那就让她尽情地表演,看看她能翻出什么花样。”
小满还是有些担忧:“万一世子回到府中,她使出那些不要脸的手段……”
晚樱平静地回答:“再卑劣的手段,也要看用在什么人身上。如果世子对她无意,她又怎能靠近一步?即便是近身,也无法得逞。”
如果世子真的对她有意,这也正好让夫人提前看清楚真相。
后宅中的女人们之所以过得痛苦,往往是因为动了真感情。
目前夫人对世子似乎并无特殊情感,只是尽到一个主母的本分。
但万一夫人把誓言当真,将世子放在心中,待到动了真情之后,再遭遇这些波折,那打击无疑是毁灭性的。
不如趁着夫人尚未动情,让眉筠成为检验真心的证人。如果世子在她面前都把持不住,那誓言,她们就劝夫人权当是一场笑话。
芙庾立刻明白了晚樱的意图,赞叹道:“还是你,能想得如此深远。”
晚樱苦涩地撇了撇嘴:“我宁愿自己未曾想到。”
芙庾对晚樱的过往略有了解,轻拍了拍她的背:“都已成为过去,我们端王府绝对不会有那些腌臜之事。走吧,回车上,准备出发。”
另一边,郑鼎廉目送顾芩澜登上马车,内心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
但最终,他只能说出一句:“路上多加小心,保重。”
顾芩澜轻轻挑起车帘,对他温柔一笑:“世子也请多保重,我们在京城等你。”
车队缓缓启动,顾芩澜对郑鼎廉挥了挥手,随后放下了车帘。
郑鼎廉站在原地,目送车队渐行渐远。
待车队消失在视线中,墨临突然跳了出来,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世子,是否还在沉思?”
郑鼎廉瞥了他一眼。
墨临嬉皮笑脸地说:“这么舍不得嫂夫人,为何不将她留下?反正这金都也不是什么难题,你们夫妻难得团聚,还没享受够温存就又要分别,真是让人同情。”
郑鼎廉踢了他一脚:“胡说八道!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出息?”
墨临捂着屁股跳开,调侃道:“是是是,世子英明,真乃英明之至,怎么就花费几个月时间雕刻了一根簪子,结果见了面却不敢送出去?”
那根簪子并非购买所得,而是郑鼎廉在闲暇之余亲手精心雕刻而成。
郑鼎廉被说得满脸通红,羞愤交加,愤然转身,疾步追向墨临。
墨临则是个顽劣的家伙,即便是被连连击打,也毫无退缩之意,反而恶意挑衅,乐在其中。
主将追逐副将,穿梭于军营之间,引发一阵骚动,军营中的士兵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甚至兴致勃勃地围观这场嬉戏。
金都与京城相隔不远,穿过东陵,再行进两日便可抵达京城。
然而,由于天气寒冷,行进速度不得不放慢,直到第五天,郑家的车队才缓缓抵达京城。
尚未抵达城门,便见到两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停在道旁,两位衣着讲究的妇人正向郑家车队热情地挥手示意。
“敢问,可是端王府的车队?”
骑马走在前头的桑潜与两位妇人简短交谈后,调转马头,引领她们来到顾芩澜的车前,隔着车帘报告:“夫人,前方是赵府的两位嬷嬷,她们自称受夫人义母和义父之命,特来迎接我们入城。”
顾芩澜掀开车帘,便见到两位嬷嬷含笑向她行礼:“老奴见过三姑娘,我们奉夫人和老爷,以及四姑娘的命令,在此恭候姑娘和亲家老夫人一家的到来。姑娘旅途劳顿,老爷和夫人已在家中备下盛宴,专为姑娘和亲家接风洗尘。”
顾芩澜有些惊讶,没想到赵府的消息如此灵通,竟然提前派人来迎接。她本就倾向于与赵府交好,对方如此热情,她自然乐于接受,于是说道:“好吧,两位嬷嬷稍候,我这就让人去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