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纪老夫人闻声而至,立即制止道:“行了!你一回来就搞得家里不得安宁!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要是过得不下去,那就拿着休书回你的顾家去!”
一提到休书,顾芩涟瞬间哑口无言。
“婆母,我……我是担心夫君被耽误了……”
纪老夫人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我只是让茯苓送点吃的过去,能耽误什么?反而是你回来这段时间,不仅让我儿纪胤礼因为你无法专心读书,整个纪家也因为你不得安宁!顾芩涟,你若再如此嚣张跋扈,那就回你的顾家去!”
顾芩涟心中充满了怨恨,但她却不敢再说什么,只能低头顺从地说:“婆母,儿媳知错了,求婆母原谅。”
纪老夫人冷哼一声,说道:“这些日子,胤礼在顾家也吃了不少苦,人都瘦了一圈。你拿些银子来,我去买只鸡回来给胤礼炖点汤,补一补他的身体。”
顾芩涟紧紧地握着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
这个老顽固,只看到纪胤礼在顾家装了几天的好女婿,却看不到她刚小产不久,身体还未恢复,在娘家劳累得几乎瘦脱了形!
若是她过不好,那就让所有人都别想好过!
顾芩澜这一觉,一直睡到夜幕降临才缓缓睁开双眼。
刚从梦境中苏醒,红叶便急匆匆地递来一个震撼人心的秘密:“大小姐,惊天内幕!二小姐竟然对纪老夫人下了毒。”
顾芩澜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你没有搞错吧?”
红叶语气坚定:“绝无差错。是那位嬷嬷偶然间目睹的。二小姐的贴身丫鬟兰英,在给纪老夫人晒被褥时,悄无声息地将那包毒物藏进了被褥之中。”
“那廖嬷嬷在兰英离去后,特意检查了一番,由于她不识得毒物,便偷偷取了一小部分带来给我。我让落凤姑娘仔细辨识过,确凿无疑,那是剧毒。这毒物本身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纪老夫人很可能会误以为是被褥熏了香。这种毒不会立刻发挥作用,但只要连续接触三五个月,毒性便会渗透至五脏六腑,届时即便是神医也无力回天。”
按常理,顾芩涟的丫鬟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纪老夫人的物品。
然而,纪老夫人素来贪小便宜,自从用休书威慑住顾芩涟之后,更是肆无忌惮,日夜指使顾芩涟的丫鬟。兰英几乎一整天都要守在纪老夫人身边。
只要顾芩涟稍有不从,纪老夫人便会以不孝罪名指责她,要么就是用休书相威胁。顾芩涟虽心怀怨恨,却束手无策。
正是这种局面,让顾芩涟有了下毒的机会。
顾芩澜对顾芩涟的评价变得复杂起来。
愚昧、邪恶、心狠手辣,她集于一身。
若此事败露,顾芩涟不仅自身难保,顾家的其他女子也将受到株连。
毕竟,一个敢于对婆母下毒的女子,她的姐妹们又能好到哪里去?
红叶询问道:“大小姐,我们是否应该阻止这一切?”
顾芩澜轻轻一笑:“为什么要阻止?这是纪家的家务事,我身为郑家的儿媳,怎能越俎代庖。”
顾芩涟和纪老夫人都不是什么善类,她不亲自出手整治她们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还需要去说什么呢?
红叶十分担忧:“但若是二小姐东窗事发,大小姐您恐怕也会受到拖累。”
顾芩澜毫不在意地说:“倘若真的受到拖累,那也未必是祸。”
或许在他人眼中,被郑家摒弃,不过是独立门户,自谋生路的一场历练。但对于她来说,那无疑是梦寐以求的解脱。
那是一种渴望已久的自由!
红叶听闻她的打算,便不再多做劝说,然而眼中仍旧难掩忧虑之色。
顾芩澜洞察她的心事,微笑着宽慰道:“你呀,总是喜欢无端忧虑。你以为我离了郑家就会无法立足吗?”
红叶轻轻摇头,那自然是不可能的。她的主人聪慧过人,郑家的秩序若失去了她的维系,恐怕才会陷入混乱。
顾芩澜继续说道:“我手中握有银两,拥有商铺,头脑清晰,若能自立门户,头上无需承受长辈的束缚,脚下不必担忧晚辈的琐事,身边还有你们相伴,那样的日子定会过得无比惬意。”
“虽然目前端王府的生活也称得上惬意,但对于我来说,自由的尺度仍旧不够。”
“若我真的决定离开端王府,我会寻一个清幽之地,购置一座雅致宅院,再经营几桩生意,保证让你们每个人都过上比那些名门闺秀还要奢华的生活。”
红叶听闻此言,顿时豁然开朗:“若是能过上这样的日子,简直堪比仙界的生活。”
顾芩澜笑眯眯地回答:“这有何难?只要脱离了端王府的束缚,不出两年,这一切都将变为现实。”
“你为何要离开端王府?”
门口突然传来郑奉晖的质疑声。
顾芩澜转头望去,只见郑奉晖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这是他特意命人精心挑选的糕点。
他心想顾芩澜刚经历了父亲去世之痛,又忙碌了十几日的丧礼,必然心力交瘁,于是打算用这份礼物来安抚她的心情。
这糕点素来备受追捧,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