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虞也关切地道:“母亲,我也能帮忙。”
她们此刻才恍然大悟,当前局势如此严峻,整个端王府的重任都落在顾芩澜一人肩上,压力自然沉重。她们之前竟未察觉到这一点,实在是失职。
顾芩澜微笑着解释道:“我那番话,不过是说给柳夫人听的。”
“你们刚才可都看明白了?可知我为何要对柳夫人说出那样的话?”
郑慧依略显困惑,莫非,嫂子所言非实?
郑怀虞思索片刻,道:“母亲是不愿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吧?”
顾芩澜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她的确是在避免直接涉入这场复杂的纷争,同时也在默默寻找着解决之道。
顾芩澜轻轻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这不过是冰山一角。关于难民问题,那是朝廷的职责所在,我作为一个深居简出的妇人,不仅没有那份能耐,即便有,也不该越俎代庖。”
“出头鸟必先遭枪击,这个道理,你们必须铭记于心。”
“在任何时候,没有十足把握之前,都应懂得韬光养晦。”
“以今日柳夫人提及的事为例,假如我具备解决的能力,并且愿意援手,结果倘若顺利,那么高层必然会对我和整个端王府投以关注的目光。试想,一旦端王府受到严密的监视,我们的每一步行动都会受到质疑,稍有差池,便会招致何种后果?”
郑慧依此刻灵光一闪:“任何微小的失误都将被放大,受到严厉的问责!”
顾芩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若是处理不当,那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你们可知道,柳大夫为何会向我咨询此事?上层本就对难民问题头疼不已,正好需要一个替罪羊,我不成为牺牲品,谁又会呢?”
两人同时摇头。
顾芩澜收敛了笑容,语气冷冽:“难民围城,城中百姓生活困顿,不久必将引发骚乱。那些地方官将是直接责任人,一旦朝廷追究责任,他们的官职岌岌可危。因此,他们需要找一个有分量的人来背锅,而我,无疑是最佳的人选。我年轻,丈夫贵为世子,且又不在家中。若是我鲁莽行事,自告奋勇承担此事,结果会如何?”
郑慧依和郑怀虞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柳大人真是心机深沉,竟然如此算计!”
如果顾芩澜轻率地接手这件事,整个端王府都将陷入险境!
顾芩澜眼中掠过一丝寒光,这起事件,柳大人究竟是出于个人意图,还是受人指使的呢?
顾芩澜按捺住心中的疑虑,对两位说道:“今后行事务必谨慎,尤其是面对他人求助,希望你们拿主意的时候。事情越大,越应保持距离。无关己身的事务,能不插手尽量不要插手。”
她望着郑慧依,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实在难以抉择,就牢记一条古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郑慧依一个头两个大,她从未意识到,这些看似简单的事务背后,却隐藏着如此错综麻烦的玄机。
在此之前,郑慧依从未有人对她透露过这些警示,她对防范之心几乎一无所知。
就拿今日之事来说,若是依照她的直率性格,恐怕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从而被人操纵,成为他人手中的利器。
一想起这件事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郑慧依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嫂子,我决定了,以后我不迈出家门半步,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
她觉得自己这样的头脑,若是有人蓄意算计她,她恐怕连察觉的机会都没有。
顾芩澜微笑着安慰道:“其实也不必如此小心谨慎。人若是永远蜷缩在家中,不外出经风雨,便无法真正成长。犯错也不必过于担忧,每一次的失误都是成长的阶梯。”
郑怀虞则露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
她天生机智聪慧,心高气傲,以往总被家中仆人捧得有些飘飘然,误以为凭借自己的家世,将来嫁入京都并非难事。
然而,现在的她才明白,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若没有足够的智慧和手腕,甚至不需要外人来算计,光是家中那些错综复杂的手段,就足以让她应接不暇。
今后,她不再只是考虑眼前的步伐,而是要提前规划好未来的几步,这样才能确保自己少犯错误,甚至不犯错误。
这对姑侄俩受益良多,知道顾芩澜还有其他事务要处理,便没有再打扰,一起礼貌地告别离开。
顾芩澜则让红叶去请金天明夫妇过来。
琏姨一见到顾芩澜,便笑得如春花般灿烂:“见过夫人,夫人前些日子让人送来的干菜,真是让我们这几日尝到了美味的佳肴。”
说着,她将自己亲手制作的点心盒子递上前:“这是我亲手做的,夫人不妨品尝一下。”
顾芩澜微笑着接过,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品尝,“琏姨的手艺真是巧夺天工,与我舅母相比也毫不逊色。”
实际上,金家并不缺少干菜,他们家开设的杂货店消息灵通,家中的各类食品丰富多样,不输给顾芩澜的珍藏。
不过,顾芩澜仍特意派人送了些过去,这份礼物虽不值多少钱,却满载着她的心意。
彼此都心知肚明,因此心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