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脸色一沉,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怒斥道:“慧依!你敢对世子妃无礼!”
郑慧依吓得一颤,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反驳。
荣禧堂内,气氛紧张而压抑。端王妃看着郑慧依,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站起身,走到郑慧依面前,抬起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母亲!”郑慧依惊呼一声,捂住被打的脸颊,眼中泪水夺眶而出。
所有人都被端王妃的举动震惊了,包括顾芩澜。
她没想到端王妃会如此严厉地对待郑慧依,毕竟,以前她都对郑慧依这个宝贝女儿言听计从、十分宠溺的!
郑慧依的神情陷入了长久的震撼之中,她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母亲,语音颤抖:“母亲,你……你竟然打我?仅仅因为一个外人,你就这样对待我?”
端王妃内心同样没有片刻的安宁,她的手不住地颤抖。
“外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是外人?!”
顾芩澜立刻就明白了,郑慧依刚刚那句话,正戳中端王妃心底最痛苦的地方。
郑慧依却仍旧没能意识到自己言语的失当,她提高了声音,愤愤地道:“只有嫁进来的,才算外人!”
端王妃被气得眼前一黑,她举起手,欲再次教训郑慧依,然而手还未落下,她自己却先一步失去了意识。
“母亲!”顾芩澜大惊,立刻冲上前,稳稳地扶住了端王妃。
端王妃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晕眩片刻后,便渐渐恢复了清醒。
她指着惊慌失措的郑慧依,怒斥道:“你这逆女,立刻回到你的院子里去,好好反省!”
原本心中还有些愧疚的郑慧依,听闻此言,情绪再次失控:“凭什么!娘,你是不是被鬼迷心窍了?你竟为了一个外人,要限制我的自由?”
郑慧依再次提及“外人”,如同利刃一般刺痛了端王妃的心。她正要发作,顾芩澜连忙在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柔声劝慰:“母亲,请您息怒,保重身体。”
端王妃泪珠滚落,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我怎会养育出如此不肖子孙!”
郑慧依心中不甘,尚存一丝要与端王妃顶撞的倔强。
顾芩澜脸色凝重,语气严厉地呵斥:“住口,郑慧依!你这是想要气死亲娘吗?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那可是生你育你的母亲!他人或许可以视她为外人,但你和你的大哥们绝不可出此不逊之言,你明白吗?”
郑慧依一愣,辩解道:“我并未说她外人,我只是在评论你。”
话音刚落,郑慧依突然意识到了不妥,脸色瞬间苍白,急忙澄清:“娘,你误会了,我并非那个意思,我所说的对象是顾芩澜,你怎可能是外人呢?”
端王妃气息急促,怒斥道:“还不闭嘴!你竟敢直呼嫂子的名讳,还有没有家教!今天,我明确告诉你,我的儿媳,是经过明媒正娶进入端王府的世子夫人,只要她忠贞于端王府,她的地位便永远不可撼动,绝无意外!”
“日后你若再对她有丝毫的不敬,休怪我动用家规来惩治你!”
郑慧依泪水夺眶而出:“母亲,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为了顾芩澜,你竟然要这样对待我?”
端王妃怒气冲冲地一掌拍在桌上:“称呼她为嫂子!”
郑慧依性格倔强,脖子一扭,满脸倔强地道:“我不叫!就算你今天将我打得皮开肉绽,我也绝不会屈服!”
端王妃气愤至极,愤然起身,却突然眼前一黑。
顾芩澜连忙上前稳住她:“母亲请息怒,她不愿称呼就不必强求,称呼终究只是个名头,她不叫也改变不了我是郑家儿媳的事实,我并不放在心上。”
“顾芩澜,你别在这里假惺惺做好人!”
郑慧依怒指顾芩澜,满脸怒火地道:“你分明就是一只害群之马!自从你踏入这个家门,我母亲的性情便大变!你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你给我等着,我立刻写信给哥哥,让他将你休弃!”
话音刚落,郑慧依愤然转身,丫鬟紧随其后,一同离开了。
端王妃愤怒至极,大声咆哮:“你这个逆女,停下,你给我立刻停下!”
然而,她的话语在郑慧依听来如同风过耳边,郑慧依的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径自离去,连背影都显得决绝而坚决。
端王妃脸色苍白,她颤抖着手捂住心口,泪水夺眶而出,声音中充满了哀怨与无奈:“苍天啊,我究竟犯了何等过错,竟养育出这样不堪的逆女!”
顾芩澜立即伸手,温柔地将她按坐在椅子上,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同时向红叶吩咐:“赶紧去请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过来。”
转身又安抚端王妃,语气温和:“母亲请息怒,慧依年岁尚幼,还需耐心教导。您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切莫因一时之气而伤了根本。”
端王妃抽噎着,泪如雨下,呜咽地道:“她眼看着就快要十七岁了,哪里还能算小。芩澜啊,她向来言行无忌,你切莫放在心上。你放心,今后我必定严加管教,绝不会再让她对你无礼。”
顾芩澜报以宽容的微笑,轻声回应:“我自然不会。”
那些郑慧依的尖锐言辞,她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