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怎么说她也是你祖母,怎么能如此放肆?”
“分家也分不了血脉,姝懿县主可不能如此不讲孝道。”
几个老太太看不下去,替老夫人说话。
林语姝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嗤笑了一声。
“祖母?诸位不会不知道吧,前不久这位‘祖母’可是亲自将我们一家赶出府,还要将我们从族谱中除名。”
“若不是我执意分族谱,只怕早已是个无祖宗的人,其实没有祖宗也挺好,我看你们都挺想当别人祖宗的,身子不好了还是祖孙不孝了?怎么这么着急入土呢……”
“你!”
几个老太太被林语姝怼得脸色涨红,气得浑身发抖。
其他几个人却冷静无比地看向老夫人,原来老夫人竟然想将林明岳一家除名?
真是目光短浅!
谁不知道向渊山一役之后,林明岳成了天子近臣,他们不捧着,居然还想赶他一家出府。
蠢得可以!
几个老太太正被气得连连倒气,门外一个婆子进来回话。
“禀老夫人,李嬷嬷从庄子上赶来给您拜寿。”
老夫人回过神,不再触林语姝的霉头。
“让她进来吧。”
李嬷嬷毕竟侍奉了她几十年,虽然犯错被她打发到庄子上,但老夫人对她也不薄,一应吃穿都比其他庄子上的下人强不少。
可见到李嬷嬷的第一眼,老夫人忍不住吃了一惊。
短短一年的时间,李嬷嬷原本花白的头发,如今成了半白,一向梳洗干净整洁体面的她,如今穿的衣服破旧不堪,头发也像是很多天没有洗,又脏又乱,丝毫看不出当初掌事嬷嬷的风采。
“老奴拜见老夫人,恭祝老夫人福寿绵长,平安康泰。”
李嬷嬷激动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快起来,你这是怎么搞的?难道庄子上的人敢欺辱你?”
毕竟是老夫人身边多年的人,老夫人见到李嬷嬷的惨状,心里忍不住对庄子上的人愤怒不已,连她身边的人都敢欺负!
李嬷嬷闻言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地说,“今日老夫人大寿,不知可否赏老奴个恩典,老奴想在伺候老夫人一回。”
老夫人却皱了皱眉,即便她能为李嬷嬷出头,但她也并不想要一个久不在身边的婆子侍奉。
人心易变,更何况,她可还没忘了当初李嬷嬷是因为什么被赶走,李嬷嬷可是和林语姝有猫腻的!
老夫人不动声色地看向林语姝,却见她根本没理会李嬷嬷,只端着茶细细地品。
“你大老远赶过来辛苦了,怎么还能让你服侍,你去休息休息,明日再回庄子吧。”
李嬷嬷不停磕头,那模样像是老夫人要打她板子一样。
“求老夫人恩典,求老夫人恩典!”
老夫人脸色渐沉,李嬷嬷越是坚持,越说明她有问题,难道李嬷嬷真的要背叛她?
看周围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老夫人面皮抖了抖,不自在地说。
“那你来吧。”
李嬷嬷如蒙大赦一般,轻手轻脚地来到老夫人身边,像以前一样,轻柔地给老夫人捏肩捶背。
没人能看到,低着头的李嬷嬷眼睛不停地扫向屋中值钱的器物,蜀锦屏风,碧玉花盆,珊瑚摆件……
银子,都是银子!
就在这时,收到了林语姝传信的林明岳和林岭来到了屋中,刚刚林语姝回到正厅之前,特意找了个小厮去叫林明岳也过来。
毕竟,戏台子要搭好了,老夫人才能唱得起来。
果然,林明岳父子俩一出现,老夫人的注意力立即从李嬷嬷身上转移到了林明岳身上。
“明岳啊,你可算回来了,你还记得我这个娘啊?”
老夫人瞬间红了眼眶,眼泪不要钱似的流下来,看得周围的人全部瞠目结舌。
林语姝心中暗笑,老夫人还真是好演技,不当戏子真是可惜了,这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闻言,林明岳的脸肉眼可见地变僵硬了。
大周以孝道治天下,不孝者别说在官场,哪怕是在平民百姓之中,也绝无立锥之地。
此刻,屋中众人的目光有看热闹的,有好奇的,更多的是不满与鄙夷。
林岭不满地哼了一声,看都不看老夫人一眼,转身坐到了林语姝身边。
林明岳脸色沉下来,“老夫人说笑了,我母亲早已去世数十年。”
一句话,让屋中的温度都低了下去。
老夫人心中咯噔一声,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向被她随意拿捏的林明岳,竟然敢当众打她的脸!
她乃林明岳父亲的续弦,也就是林明岳的继母,再加上那封绝亲书……
林明岳此话一说,岂不是承认了两家彻底撕破脸,再无和好的可能?
老夫人惊疑不定,脸上的悲伤却愈来愈浓,且悲且泣。
“你怪我没在你性命攸关的时候站在你身边,我能理解,但姝儿和岭儿都是林家后代,不管犯了什么错,都应该认祖归宗啊!”
林岭心头的火气“噌”地窜了出来。
什么叫“不管犯了什么错”?
这句话摆明了说分家是他们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