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安纤尘不然的皮鞋踩在了江允的胸膛上用力碾压,一口血从他的口鼻间喷出。
姜攸宁尖叫着,撕扯着。
她要把那只脚从江允的身上拽开,可惜却不能如愿。
终于倒吸了一口凉气,从梦中醒来。
醒来时,她的身体都还在剧烈的颤抖。
保姆冲进来时,她与她对视良久,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直到江允走进来。
她如重视负。
这样的梦,进来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
多了,就成了记忆的一部分了,她会分不清楚,时刻沉浸在恐惧里。
可当她醒来时,她又害怕江允会担心,只能编织着一个又一个不痛不痒的噩梦,来让他放心。
换好了衣服出去,江允也换上了家居服。
江允望着从楼梯上走下的姜攸宁,笑着将手里的东西举给她看。
姜攸宁不解,问:“这是什么?”
江允手里是一把电动长锯,他带上了手套,正准备从客厅的落地窗里出去,去往院子里。
这栋别墅是早些年江允在投资半山别墅区时,给自己留的一套,自从买下来后,也没来住过。
现在正值5月,天气也不冷了,山里的空气又好,所以他把姜攸宁带来这里。
远离城市里的
喧嚣,姜攸宁喜欢安静。
“你来。”江允回头,冲着姜攸宁招手。
姜攸宁不自觉的跟了上去,从里面出来,才发现江允在院子的东南方向,支起了一个架子。
像是要做秋千。
姜攸宁隐约记得,江家的老院子里,也有一架类似这样的秋千,秋千的长椅上能容两个人并排坐下。
她笑的时候,就总是盼望着暑假,能够见到江允。
彼此,他们两小无猜,总是会坐在一起,晃悠着看天上的繁星。
如今,江允居然要把那座秋千照搬过来吗?
江允来到秋千架子前,放下了手里的电动长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个卷尺,又量了起来。
姜攸宁问:“你要做秋千吗?”
江允在阳光下抬起头,冲着她笑:“你不是喜欢看星星吗?”
果然,他什么都还记得。
姜攸宁笑了,来到江允身边站定。
有一瞬,她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过去,江允就爱捣鼓着男孩子玩的那些,把家里的东西拆开了,再组装回去。
姜攸宁就陪着他,也不参与,但会安静的等他一下午。
彼此是的时光,仿佛都带着粉色的泡沫,绵绵密密的让人心里暖暖甜甜的。
江允让姜攸宁去一旁的石
凳上坐下,上面还贴心的放上了软垫,怕她着凉。
姜攸宁也很听话,又坐在那里等他。
随着电锯的噪音想起,被高温烤熟的木头碎沫,带着一股子的焦香,飘出去了很远。
林间的小鸟叽叽喳喳,树叶也在阳光下泛着波光一样的金色。
姜攸宁的目光和思绪一起飘远。
直到看到了远处大门外的几个黑色身影,和一辆黑色的轿车。
姜攸宁的笑容定在了脸上。
江允回过头去,问姜攸宁:“攸宁,你喜欢深木色,还是原木色?”
江允一连问了两遍,姜攸宁都没有回答,他转过身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姜攸宁的视线落在门外的那辆车上,江允瞬间明白了。
他放下手里的木头,摘了手套,来到姜攸宁面前,抱起她说:“太阳底下热,我带您进去休息。”
姜攸宁没有说话,视线却一直都离不开门口的那辆车。
……
将姜攸宁送回去,江允是一个人出来的。
他朝着大门外走去,脚步沉稳有力,快而不浮。
推开大门时,他雇佣的保镖里,其中有一人上前来,对他说:“先生,他又来了。”
江允的脸色在听到这句话时,略显阴沉。
“嗯。”
他应了一
声,没再多说话,而是径直朝着那辆车走了过去。
这别墅都周围都是保镖,没有江允的命令,别说是人,就是只鸟也甭想非进来。
这两车出现在这里,已经不时一天两天,偶尔是一个小时,偶尔是到半夜,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谁。
江允来到车前,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看到了江时安那张阴沉的脸。
江允敲了敲他驾驶位置的玻璃,很快车窗落下。
江时安面色难看的坐在里面,与他对视。
江允则一身散漫的弯下腰来,双手扶着他车窗落下的位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兄弟两人再见,好似都无话可说。
江时安刚要用中控升起车窗,却被江允给拦住了。
江允冷笑着说道:“原来你也知道,我是不会请你进去坐了。”
江时安冷嘲:“不需要。”
江允点了点头,“那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应该很清楚,这一次,我是不会再让攸宁跟你回去了。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你我之间能否还维持住表面的客气,都在你的一念之间,如今你没这个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