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王熙到了常府。
管家听说王熙来了,忙是亲自迎接。
可管家说的话,让王熙吓了一跳。
“常老爷病了?如何?”
管家忧心忡忡地说道:“找大夫看过了,说是气血攻心,好生休养便可,可可”
管家后头的话欲言又止。
王熙便道:“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管家驻足,这才讪讪地说道:“王老爷,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在盘龙山作甚,小人不知,可可怎的几个月内,地便抵押出去了呢?”
王熙顿时愣住了。
细细一想,似乎自己也是抵押了三千多亩的良田,在钱庄借贷了两百多万两。
常家何以地没了?
王熙便道:“常家的地呢?”
“全抵押出去了。”管家老实地说道。
王熙顿时大惊失色。
常家可是有万余亩的地啊,全数抵押出去了?
“快快,带我去见常老爷”
“唉”管家边走边叹气地说道:“王老爷,您可得好好地劝劝我家老爷,昨夜昨夜我家老爷寻短见来着,若不是发现得早,老爷他”
王熙心里翻起惊天骇浪。
差点闹出人命了?
待王熙见到了常焱,他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眼神空虚地望着角落。
“常兄”王熙小声地唤着。
常焱麻木的侧头,看到来人后,眼神中才有了一丝丝的色彩。
“王贤弟,你来了”常焱声音嘶哑地开口。
王熙忙快走两步,一把握住了常焱的手,只觉得入手冰凉。
这哪还是一个人的手,说是冰块也不足为过啊。
“常兄,何以至此啊?”
常焱一听这句话,便觉得心口痛得很。
他挣扎地坐起来,期期艾艾地说道。
“贤弟啊江小二这个狗东西在坑害我等啊。”
王熙闻言,先是一怔,而后忙正色道:“常兄,此话不可乱言,建安伯此人,虽说我等看不上他,可他这一切都是我等自愿的啊。”
常焱听罢,又差点晕死过去。
“贤弟啊”常焱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一切都是江小二这个狗东西的诡计,贤弟收手啊”
常焱的话,在王熙听来,着实有些可笑。
那么多人呢,自己运气不好怪得了谁。
到头来,银子没了,地也没了,反而怪起来江小二了。
这在他看来,有点不厚道了。
从头到尾,江小二可从来都没有勉强过任何一个人,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就是了,也无人阻拦。
若是你在赌坊中赢了几十万两银子,赌坊大概率是会将人拦住的。
可在江小二这里不一样,哪怕赢了百万两,想走,也是没人拦。
常焱说这些话,可就是有点违心了。
王熙脸色有点不好看了:“常兄,你还是在府上好好养身子吧,老夫先走了。”
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常焱瞪着双眼,嘴巴一张一合的,话到嘴边,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言难劝要死鬼。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王熙走后,没多时,丰中带人登门了。
一见到常焱,丰中便笑眯眯地说道:“常老爷这是咋了啊?前几日还好好的呢。”
常焱咬牙切齿:“来府上作甚?”
丰中便从怀中掏出契约,笑盈盈地说道:“上个月您借的银子,要还利息了。”
卧槽
常焱差点吐一口老血。
欺人太甚
丰中老神在在地说道:“常老爷,这契约上可是写得清清楚楚的,今日便是要还利息的日子。”
说着,丰中顿了顿,低头看了眼契约:“您当时签的是短期的借贷,今日只需还五万两。”
常焱喘着扑哧扑哧地喘着粗气,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可没办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人家契约在手,去哪说都是有理的一方。
“好!!!”
“老夫还。”
说罢,目光看向管家,而管家却是一脸的为难,左右踟蹰,欲言又止。
常焱便怒道:“去啊!”
管家方才期期艾艾地说道:“老爷府上没银子了。”
“啥?”常焱大怒。
区区几万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管家索性把话说开了。
“老爷,府上的银子,都被您拿去用了啊,如今府上现银只有七百余两。”
常焱听后,整个人都石化了。
天塌了啊
丰中却似善解人意地说道:“咱这边至多给您宽限三日。”
常焱用着吃人的目光瞪着他:“若三日后老夫还是还不上呢?”
“这咱就只能公事公办了。”丰中一脸为难地说道:“若有违约,钱庄有权将您抵押的土地收归。”
常焱顿时哑口无言。
他心里头又怒又惊。
自己当初怎么就猪油蒙了心,将土地抵押出去了呢?
那可是祖产啊。
多少年的积累啊。
可这帐是赖不掉的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