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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悠悠岁月(2 / 3)


兰西的时候,我俩是同一个起跑线。他调到总厂办公室的时候,我还在车间,只是一个小工段长,可是厂子破产后,我们两个人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陈溪四处打工谋生,而我则与你结婚之后,借助着老爷子的势力进入到机关,从此踏上仕途,而且是一帆风顺。但是,我仍然不知足,还在与单位的一些人攀比。所以,这些年来,我也常常的困惑和苦恼,我呀,真的要感谢陈溪对我的提醒。他说,人要懂得知足,退后一步自然宽呐。好事也不能总让一个人占了,官让你当,活让别人干;茶让你喝,汗让别人流;有粉往自己脸上抹,有灰往别人身上扬;有钱往自己口袋里装,有气往别人肚子里填。这叫只吃粮食不吃亏,到头来会消化不良的。他还说,别总想着法的往上攀,凡事要有个度。攀的再高,上面还有先到者;行得再远,前方仍有早行人 。”

沈小杰插嘴说:“看不出来,你的自省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呢。”

陆浩说:“你也不用讽刺我,我也不是什么大干部,也不需要什么自律,我只是在调整角度之后,很多事跟以前看的就不一样了,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咱们还说这个陈溪,他能在那么紧张而又经济结局的生活中,不忘当初自己的人生目标和追求,在很多专业作家都放下了手中那支笔的时候,仍然多年如一日的坚持业余写作,圆他年少时的作家梦,真是太难能可贵了。而我的近十年时光,基本上掩埋在了喝茶、聊天和看报中,整天的想着怎么往上再爬一格。如今我与陈溪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在工作上,都有着天壤之别,但是他比我生活的有意义。如果说一年中的365天,我每天的生活内容都差不多一样的话,那么,陈溪则是每天都生活的精彩有新意,每天都有新内容啊!”

沈小杰说:“是啊,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反而觉得困惑了。陈溪写书给我的触动也挺大的。你说我当记者这十年来赶写稿子,每回都像是在完成任务,为了写稿而写稿,从来没有往深了想,更不要说有自己的思想和追求了。”

陆浩问沈小杰:“你说有钱以后就幸福了吗?开心了吗?我怎么也觉得幸福和钱多少没有太大的关系呢?”

沈小杰说:“人呐,真是生活在矛盾中,你说这一年当中啊,就这年终岁尾的时候,最容易让人的心理呀胡思乱想。”

陆浩说:“是啊,又是一年过去了,小孩子又长一岁,我们则是又老了一年呢。回想起这一年来呀,是无忧无虑无作为,有苦有闷有遗憾呐。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感慨,觉得虚度了光阴,并暗暗的下决心,明年一定要如何如何。可是等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还是重复着今天的老调,这一点用一句谚语来形容我和陈溪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沈小杰说:“你真是自我剖析的深刻到位,你呀,还真是三分钟热血,两天半的新鲜,我倒是要听听你的这个谚语。”

陆浩说:“这个谚语就是:

无志之人常立志

有志之人立志长。”

沈小杰说:“可惜呀,这个世界上,办糊涂事的明白人太多了。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其实一个人,不论能力大小,只要你尽心尽力去做了,向着自己梦想的方向努力就够了。可惜的是,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梦想。”

陆浩说:“就让我在新的一年里努力吧,但愿明年此时不再留下今天的这种遗憾。”

沈小杰对陆浩说:“说到这里,我倒突然想到了一件和陈溪有关的事情。这样吧,陆浩同志,你坐在那好好听,我给你念念我们晚报今年的新年献词。”

陆浩一听,高兴地说:“好啊。”

沈小杰开始读晚报的新年献词:

“新年总是让人易发感慨,因为毕竟是封存旧事、启动未来的一个关节点,正是上一出戏刚刚演完,新一出戏的开场锣鼓又敲响的时候。所以,人们在这个时候感叹、悔恨、希望、发誓,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不但应该,也不能免。

站在新年这座奈何桥上,我们谁也不能再回走一步,只能回头张望。看一看我们在去年那边筑起了什么?有没有事业的丰碑、亲情的乐园、爱情的绿地;同时,也想一想失落了什么,有没有工作的失误、情感的困惑、行动的差池。然而,辉煌也好,黯淡也罢,一切都已凝固硬化,不可能再改变它一丝一毫,它是我们每个人自做的雕塑,永远留在生活的路边,任后人指点评说。有道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茫然。’

人非圣贤。每到岁尾年初,梳理思绪,总有许多感慨和诸多的悔恨,后悔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悔本该到手的钱财,从指缝里溜掉了,毁一个好端端的肥缺,被别人抢了去,悔孩子考出清华的分数,却只报了大专的志愿,悔一颗芳心未能拴住,眼睁睁的看着女友当了别人的新娘,悔癌症到了晚期才想起去医院,不一而足,哪一条都足以叫人悔青了肠子。

白发老人推开新年这扇门时,看到的是红日西沉,晚霞似锦的壮丽景色。他们相互搀扶着上路,风也萧萧雨、也飘飘的人生历程,早已教会他们宠辱不惊,心如秋水。在新年的路上,他们留下的是‘老夫喜作黄昏颂,满目青山夕照明’这样荡气回肠的吟诵,那石起石落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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