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欢快聊着旧事,清玄子的神情却要幽远许多。
依稀记得,年少时,那跪在雪地中的俊朗男子不惜以命相抵,求他,放她一条生路,那利剑之下,相抵脖颈猩红相间的颜色落在雪地里,到现在都还刺着他的眼。
睡了足足两月有余,换来的结果便是,那一心一意,只他不嫁的女子,在他昏迷期间嫁给了高官权势的贵公子。
心死之下,遁入空门,不问尘事,封闭心门。
细细想来,也快十年了吧!
他们有十年没见了。
明明不远,却好似隔了万里高山。
也正因为有前车之鉴,清玄子不喜女人的原因,也占了这一点。
花花世界,虚情假意,太多太多。
他不自觉看向云笙,眼中尽是痴情。
好在,他运好,碰到了心灵沟通的人。
…
“咋了?”
馋那凌梅饼,馋愣了?迫不及待想吃了?
柔夷轻抚身旁人那骨节分明的手掌,云笙打趣道。
放心,咱们等会儿,多摘些,过年时,云儿做给圣僧吃,看看是云儿做的好吃,还是那方丈做的好吃?
…
呵…
清玄子轻笑,很肯定的说。
当然是云儿做的好吃了。
…
咳咳…
车外,宇文序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幽幽开口。
大哥,等会儿,要不臣弟塞些金子给左护法?毕竟这些年,他也只能寒冬时,靠凌梅才能换些银钱。
…
你愿意给,便给,反正到头来,他也不会要一分。
…
等等…
云笙听懵逼了。
刚才不还在说,这方丈是个痴情人,为情才遁入空门的?
怎的,就成了左护法?
嗯…她理理。
听胡姬说过,西域少主身边有两大左右贤王,后有两大护法。
那右贤王是楼兰派来的细作,已丢入深海喂鱼,至于右护法胡姬,那也是,死在了她自己的公主大殿内。
余下的,也只有左贤王宇文序,及那个从未见过一面的左护法。
听这意思,那方丈是圣僧的护法啰!
…
她不自觉望向清玄子,用手紧了又紧他的手,那意思明显。
圣僧…咋回事儿,说说呗!
玉泉寺的方丈真是圣僧的护法呀!
…
以前是,现在不是。
清玄子淡淡甩出一句,好像对这事儿很是平淡。
…
不过?
宇文序这厮,干嘛偏偏要选这么个地儿呢!
毕竟,身为前臣,为爱冲锋,终是对不起他前主子的,两两相见岂不尴尬。
许是清玄子看出云笙心中想法,淡然开口。
终是那不问尘事之人。
…
是了,空门之人,前尘往事早已断离,终不得有再续一说。
…
嘿嘿…
宇文序尴尬的伸着脖子,将脑袋探进车内,解释道。
大哥,你别生气啊!
臣弟昨夜翻了一大圈的周边游玩处,也没见到有好玩的地,只有这玉泉山,是近日百姓聚集处。
说话间,宇文序笑嘻嘻摸着肚子。
这不想着,有机会让嫂嫂尝尝凌梅饼吗?
…
“哼…”
是你想尝吧!
…
嘿嘿…
还是大哥了解臣弟啊!
…
“嘣……”
一个急刹,两辆马车相撞,发出巨响,云笙不稳,清玄子臂膀一捞将云笙抱在怀中。
云儿,没事吧!
…
没事!
云笙扬起抹让清玄子放心的笑。
…
出什么事了?
沉着脸,清玄子朝外大声道。
…
大哥…撞上马车了。
宇文序嘴里的话一落,盈盈俏皮之声,便入了耳。
公子…你是怎么看的马匹,撞上我们了。
…
呸…
小爷我好好的直行,是你们狂疾插队,这才撞上我们的。
…
不是,明明是你们,急拐了弯儿,才撞上的。
是你…
…
是你…
不过几秒间,外面的争论声,越来越大。
车内,清玄子脸色越来越沉,就要起身,云笙一把将他按住,道。
云儿去看。
说完,掀帘走了出去,与此同时间,从另一辆马车上也下来一人。
月华如练,肌若凝脂,玉手轻抚青丝,一步一摇间仿若临凡的仙子。
一身红衣如火,更衬得她娇艳妖娆。
…
脚下一顿,云笙暗吐芬芳。
奶奶个腿,出门忘记看黄历了啊!
撞车就不说了,竟还撞衫了。
本小姐穿红衣,对面那女人也是一身红衣,谁丑谁尴尬。
她嘴角戏谑一句。
衣同颜不同,本小姐天下第一美,就算你是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