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延岁笺,幽林寂寂随春转,尘迣若云烟,归途终待时。
倏忽间,三月过去。
这日,青峰派飞来一只巨鹰,兜兜转转终落在了青峰派石门前。
震耳欲聋的叫声,让其不少弟子围观,都在讨论,这鹰是从哪来的,莫不是那深山中成精之物。
有拿吃的逗趣,也有急忙跑去禀报的。
直到云笙走来,众弟子才纷纷让出一条路。
…
什么事?
…
师姐,你瞧,这么大的巨鹰,你没见过吧!
云笙一眼就看到残风脚上的信筒子,她朝身边弟子吩咐道。
去…告诉圣僧,就说,西域来了信。
…
“是…”
众弟子闻言,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巨鹰是西域来的?难怪与众不同,竟比平日见过的老鹰大上好几倍。
…
须臾间,清玄子急步而来。
残风…
他一声扬,残风扑闪着翅膀,嘎……飞身落于清玄子手中。
云笙见其,走到清玄子跟前。
许是西域有事。
云笙嘴里说着话,心里却在想着,几月前,她去偷春药的那个夜晚,碰到的黑衣人,她神色冥思,不知该不该把这事说出来,若说了,无疑不是在扇自己的脸,也会被圣僧笑话的。
她斟酌了好一会儿,才拉着清玄子走到一旁。
施主…怎么了?
清玄子一脸疑惑。
…
“呃…”
这个…这个。
云笙摸着鼻子,说。
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与你说一说的。
…
“呵…”
清玄子用一种,看到了新大陆的表情盯着云笙。
施主有事说来便是,你这样,倒不像你的性子。
…
那我说了,你可别笑话我。
…
施主还怕笑话吗?
云笙:“………”
几月前,院士房夜里有黑衣人闯入,被我遇个正着。
…
清玄子挑着眉。
施主去那里做甚?
…
偷春药啊!
…
“啊…!”
清玄子“………”
原来你身上的玩意儿是从院士房偷的?
…
云笙:昂。
…
清玄子:院士房的药是一记一册,你拿走了,指不定王宫私下会传成什么样,要被百官知道,是你拿的…。
那画面,清玄子不敢想象,有多丢人。
…
云笙摸着下巴,却是不在乎道。
管他呢!
清玄子“……”额头三条黑线划过。
两人虽讲得偏儿,却没忘记云笙嘴中的事。
有黑衣人闯入,那定是暗中蠢蠢欲动的几人罢了。
他展开从残风脚上拿下的信纸,扫了一眼后,抬头直盯着云笙。
…
怎么?西域真出事儿了?
…
清玄子支支吾吾:没…没有,就是些琐事。
云笙本想抢来瞧瞧的,不想被清玄子一掌给震碎飘落在地。
清玄子强扯出一抹笑,道。
看来,明日我得回西域了。
…
明日?
那我也要走的,圣僧都要走,我怎么也得跟随呀!
那句嫁鸡随鸡,嫁……。
…
“诶…”
清玄子忙伸手阻止,一脸无奈。
施主又来。
你若也要走,赶紧趁这会儿时间与掌门说说。
“好…。”
云笙走后,清玄子脸色随即就变了,他眸光幽深,喃道。
漠北皇帝…你还敢送女人来。
…
半月过后,两人回到护都,宇文序闻言,跟着放下手中政务来到了浮梵宫。
这几个月,王宫里私下传的事儿,简直没把他烦透。
简简单单一瓶春药的事儿,竟闹得沸沸扬扬,有人称是宫里下人私会,也有人称是宫女想要登高位,偷了春药想用在左贤王身上。
为此,宇文序每日抚额愁思。
不就是一瓶春药的事儿吗?用得着大做文章?而且这文章还用在了他身上。
最后,气不过,宇文序当即下令,搜查各官各宫各地,一人不可放过。
可经过十天的深彻搜查,无一人藏身此物,为此,宇文序更愁了。
这春药,还能被偷?实乃荒唐事。
他活了二十几年,闻所未闻。
…
好在,漠北的一道和旨消息,才让春药一事的言论,稍微压下去了一点。
…
嫂嫂…
大哥…
宇文序还没进屋,就扬声高喊起来。
清玄子面色寒戾,缓缓从内殿走了出来,他道。
你小子吃多了?
…
嘿嘿…
大哥,臣弟不是想你们了吗?
这冬去春回的,都去好几月了。
…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