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都落在了城下。
“谢将军,陛下让你好好守住此地,要不惜一切代价!”下方的归复大声呼喝道,而后骑着马匆匆离去,城楼上的谢将明看到碎散的粮食袋儿,外加一些掉在地上的碎麦粒,看着向着远处狂奔的归复,整个人也是凌乱不已。
这来了一场,就送了这么点粮食?即便加上落在城外的那些大包,勉强算算也仅是够自己麾下的士卒吃个半个月左右,这让自己怎么坚守下去?
当然现在的谢将明没心情想其他的事,只是连忙呼唤人准备把这些粮食钩上来,但是远处的熊替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松,大手一挥,无数火油箭矢就向着那些个粮食包射了过去。
汹涌的大火顿时燃起,放下的钩子瞬间没了钩拢的对象,他们也是稍稍哀叹一声,随即放弃了这样的行动,而南军的一队骑兵也是向着北面追击了过去,似乎并不想“放过”归复他们一行人。
看到这样一幕,谢将明也是疑窦丛生,心神更是变得惊疑不定,但还没等他和身边二人再商量一番,南门似乎也发出了什么轰鸣声,就连他站在北城门上都能感觉到这微不可查的抖动。
“怎么回事?”
“回禀王爷,南门外的鹿城湖上突然涨水,这水潮来得又多又急,南门附近已经成了泽国,不少百姓更是泡在水中,咱们要不要救”传令兵焦急地赶来,向着谢将明禀报着。
听到这话,谢将明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冲着这个令兵直接呵斥道:“救?怎么救?”
“去,把我和荀将军的部曲都集中起来!南门涨水就从城楼上走,赶紧都给我撤!”谢将明恶狠狠地说道,旁边的荀阀还有张姓的郡守看他这个模样,根本不敢说些什么,只能拱手应了一声。
城中大水汹涌,有些深的地方已经能把一个成人给淹没,不少的老弱妇孺已经开始了哀嚎,甚至水面之上已经能看到零星的浮尸,城楼上的军士看到这一幕,脸色也是骇得煞白,他们本就水性生疏,此时水声阵阵,更是忘记了之前教头教过的一些游水技巧。
鹿城城外,南晋方面的军将驾着一艘艘的横舟直接冲撞了过来,龙爪钩猛地往城墙上一钩,而后气势汹汹地就往城楼上爬,而谢将明的部曲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自从撤军的命令下来后,整个军阵就变得乱哄哄的,再无之前的秩序。
北城门轰然打开,无数的黑甲骑兵又是你争我抢地从城门洞里往外冲,还好向外探看过去,没有什么敌军,倒是周围烧焦的粮草记述着刚刚的大战。
“速速北归,我等回天北去!”谢将明大声怒吼道,他这几场仗打得一直不顺,此时心中有了一走了之的想法倒也是正常,身边的士卒听到这话,当即将手里的长刀高举,亦是大声附和起来:“北归,北归!”
远处就像是猎人般等待着的莫风,嘴角也是露出一丝丝狞笑,已经中了自己的计策,还想从自己的包围圈中逃出?真当他这些年的战绩是假的不成?
即便豪情满怀,但艰难的现实还是给谢将明泼了一盆冷水,穿着沉重甲胄的马队,很快就陷入了南国的淤泥地中,鄞南虽经济富庶,但有些地方的道路着实不敢恭维。
连连用鞭子抽打着马背,却是少有效用,甚至有些马匹直接栽倒下来,连人带马一起摔在了地方!
就在岳正进入密室之后,南方的一场围杀战也是慢慢拉开了帷幕,针对苍王谢将明的一张大网将他牢牢地绑缚住,根本不让这条昔日的游鱼儿有任何一丝逃跑的可能。
像是负责打探情报的锦衣卫,在鹿城郡附近那是忙得焦头烂额,战事就像陷入鄞南沼泽淤泥之中,两方人都在做着彼此拉锯的动作,但很显然,谢将明已经出现了种种的劣势。
“我要的粮食呢?”
“我要的精兵呢?”
“统统都没有,就几个让我固守待援!呸,他姚家是吃白食上瘾了还是怎么着?”
“要不是我,这叶继能打进天极皇城,说不定还是个白板皇帝,妈的!”
到底是修炼兵道的兵痞,倒也不像佛门道门的修士那边需要保持什么风度,旁边的荀阀听到这话也是面色发苦,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荀阀,点起我们两人兵马,一起弃了这鹿城,去往北边吧?”谢将明也是破罐子破摔,当下的局势他是一点都不想管了,什么忠君为国、什么相忍为国,统统都是狗屁,命他妈的都要没了,还管得了这些个?
皱了皱眉头,荀阀指了指向北的道路,也是心头担忧道:“近日连连雨水,道路极其湿滑,苍王殿下您麾下还都是骑兵,就这般行进,我怕万一途中”
“可即便是雨水遍布,我也要走,否则大军围困过来,怕是你我都走不掉了!”谢将明拍了拍城垛很是懊恼地说道,不过只要他手中还有兵马,就不会缺乏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是和他有着深仇大恨的那群人会给他逃走的机会?不会,没有人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离鹿城湖往东八十里的大营中,莫风冷冷地看着段卫华直接质问道:“我要你堵水的那些支流都堵好了吗?”
“回禀老帅,都已经堵好了,再蓄个十天半个月,咱们要是开闸放水,定能将鹿城郡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