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岑涯猛然惊醒,倒吸一口凉气,急忙环顾四周,却只看到如墨般的漆黑。
他仿佛置身于虚空之中,自己身上的色彩正在一点点被吞噬,直到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难道那不是梦吗?”岑涯摸了摸胸口,没有那种血迹黏糊的触觉,自己的也能感受到眼球的转动。
如果在那片走廊里发生的事不是梦境,那么自己现在的情况又该如何解释?
刚起身的岑涯的思绪有些迟钝。突然,他的脑袋就像被针扎一般,耳边突兀的出现毫无规律的耳语,那感觉像是有无数个人贴在他耳旁,用手指戳着他的脑袋并职责他。
一只手捂着脑袋的岑涯将另一只手抽出,在自己耳旁扇动,手没有触碰到任何实体,那些耳语和剧痛还在继续折磨着他。
这声音究竟是从哪来的?
倒在黑暗中的岑涯现在无法做出这种基础的判断,他甚至都无法确定自己这种状态是否还活着。
逐渐放弃与耳边低语做抵抗的岑涯将手放在自己胸前,感受着缓慢跳动的心脏,在那里传来的炽热感使他平静了些许,他现在做不了什么,只能默默祈祷这片黑暗快些结束。
如果在那片回廊内的经历不是梦的话,想必他此刻已经到了阴曹地府。
沉沉的呼出一口气,恍惚间岑涯看见自己头顶忽的显现出一道光幕,那道光幕从上到下开始移动,仅仅是一瞬间就覆盖了大片黑暗,将岑涯包裹在光幕的中心。
并且,在岑涯所倒的那片黑暗上又冒出一颗颗白色的光团,朝着光幕袭去,渐渐凝集成一道道闪烁的画面,让岑涯感觉自己此时就像在看一部电影。
“电影”开始放映……原本的笼罩了大部分黑暗的光点开始变暗,伴随随着一阵阵嘶吼,以及锁链扭动的声音,岑涯看到了这部“电影”的主角。
那是一只高高挂在岑涯头顶的巨大的暗金色蝙蝠,有一辆卡车大小,此时它正被几根大腿粗的纯白锁链毫无规律的穿透身躯,牢牢固定在一根悬空的石柱上。
它张着恐怖的残旧巨翼,挥舞着弯曲的利爪,想要挣脱,可它越挣扎那锁链就收的越紧,那种撕裂内脏的疼痛使得巨型蝙蝠面部开始扭曲,发出尖锐的嘶吼。
在巨型蝙蝠剧烈挣扎摇晃时,倒在地上的岑涯的目光正好与其对视,刹那间,他的心跳好像都慢了半拍,全身上下的血管都如同被冻结般,就连颤抖都无法做到。
“轰!”
也就在这时,岑涯面前的画面轰然崩塌,就像一台被不断敲击的老旧电视机,一点点的没了画面……
清晨。
“呼~”
“小涯,今天又起这么早啊,明天你不是要出院考核吗,怎么不多休息会?”
讲话的是一位正在刮胡子的大叔,才四十左右的样子,头却已经秃的反光了,这是岑涯的舍友兼上铺带饭叔。
“就是啊,不多休息会万一明天考差了怎么办?你可是我们这学院历史上唯一一个通过体质考核的精英学生,是我们宿舍的希望……王炸!”
说话的是徳叔,他手中紧紧捏着两张扑克牌,用力砸下,震得桌子抖动,震得上面已经翻面的扑克牌险些掉到地上……这是他们宿舍的赌鬼兼闹钟叔。
“呵,徳叔,你打牌就打牌,别那么激动嘛,这已经是我们宿舍最后一副扑克了,上个月你去隔壁打坏三副都还没还呢……”
坐在徳叔对面,戴着眼镜的男人说道。他没什么特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兼宿舍纸巾哥。
纸巾哥推了推眼镜,转过头来看向岑涯,语气热诚。“你真的不需要再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今天已经安排好了计划,而且那考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是很简单的到校外的考核室走一圈而已,对我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这么说着,拿着毛巾的岑涯一边走进卫生间,一边思考起昨夜的梦,那个无比真实的梦。
他在那些画面崩塌后就陷入了一种没有意识的状态,一直到他放在枕边的闹钟响起,他才猛的睁眼,恢复意识。
刚起来他就检查了一下自身的状态,按理来说如果不是梦,他身上多多少少会留下一点痕迹,可他的身体不仅没有任何问题,而且好像精神还好了不少。
这点倒是让他感到诧异。
难道是因为我最近经常吸入黑雾,被影响了?可我记得黑雾没有能让人做噩梦的效果啊?
推开浴室大门,抬起水龙头听着那“哗哗”的水流声,有些尿意的岑涯思索了片刻后没有想到答案。
那些恐惧只是给他带来心理上的压力,并没有对他造成实际伤害,在没有任何思路的情况下,他索性就没去多想。
洗漱过后岑涯和舍友们打了声招呼并叮嘱给他留饭后,这才离去,不紧不慢的迈向外面的风景……
抱着目的的岑涯十分放松的走在校园宽敞的水泥路上,就在他还在思索着今天的训练计划时,突然听见远处传来货车的轰鸣声。
他抬头一看,才看到前面校门口处缓缓驶来的一排货车,都是那种八个轮子的大型货车。
根据他自己住在巢内的经验,他隐约可以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