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看名称,更看俸禄,我说你是不入流的散吏,真未曾骗你。” 韩盈略微沉默,不是师父,你这么实诚,我很难办啊。 凝噎了几秒,韩盈十分有自知之明的说道: “我年龄小,不识字,又没什么功劳,无功不受禄,能有个散吏,已经是师父优待了,等我做出来功劳,又学会了八体,师父再把我俸禄提上去,不就完了?” 说着,韩盈起身,按照今天所学的礼仪向他一拜: “多谢师父为我奔波努力了,徒弟无以为报,嗯……我给师父您做好吃的!” 前面还正常,后半句韩盈立马破功,说完就往厨房跑,一点儿也没在意今天学的路要怎么走。 尚傅没拦着,他看着韩盈远去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身的孩子气,好在还算聪慧,亦不贪婪无度,有几分可教。 等韩盈走远,尚傅把自己的思绪从她身上收了回来,他看着案几。思索起来今天的交谈。 整个任命过程太顺利了,不仅没有遇到半分阻碍,甚至县尉大吏们都没有发出质疑,这样的情况,根本不符合常理。 毕竟,韩盈可是个七岁幼童,离十七到二十三岁的‘傅籍’的年龄,最低也是差了整整十年,甚至她村里的家人,也在卖着豆脂,除了这些,她还不认识字儿。 这么多问题下来,按理来说必然要有很多人反对,可几十个人,意见全部统一,那不是他们自己商量过,就是背后有人指示! 这两点,哪一个对尚傅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有些头疼,忍不住想起来自己在来之前看的那些档案。 宛安县在山阳郡内比较特殊,万户大县,却因为靠近野泽,常常泛滥水灾,上交的赋税也处于中下,他原以为难题在水患治理之上,现在来看,不是天灾,还有人祸啊。 徐田曹,你到底向我瞒了什么? 尚傅在这个名字上反复咀嚼,他也是忘了,徐田曹也是个猛人,敢绕过县尉去山阳郡寻关系,这县里的局势,还真够错综复杂的。 就是自己人都不给自己透底,他两眼一抹黑,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头痛啊。 罢了,先顺了他们的意,让韩盈闯一闯看看,就不信这些人露不出来马脚! 在韩盈来到县城的第三天,待她大致的掌握了拜师的流程和跪拜礼仪后,尚傅借着收徒的名义,邀请了县内的大吏们聚餐,顺便把韩盈推到了台前。 接下来的两天,尚傅又带着她认识底下的那些亭长乡吏,基本上把所有人的脸混了一遍的同时,也制定了一阶段的教学计划。 以韩盈医院为中心,在周围五个亭内的村里,每个村里招一老一年轻的两个妇人,自备干粮,过来学半个月的产前检查,接生和产后护养的知识。 这一批人数,大概在五十个人左右,是韩盈目前能教导的极限,再多,教学质量根本无法保证。 而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试验绿肥和选种,至于这个,就需要徐田曹经常往东河村跑了,还能顺带着帮韩盈完成识字的任务。 县城的准备基本上完成,郑伯雇来了马车,韩盈收拾了自己的包裹,带着竹简,枕头被褥,新做的衣服,一部分俸禄,以及尚傅给她买的各类肉干,又是摇摇晃晃的回了家。 村子里大人们都不在,村中央倒是有几个老人在看小孩子玩耍,看到韩盈还想跟过来,不过被韩盈拒绝了,回家之后,家里也没有人,于是便去豆坊叫过来周胜过来帮忙卸下这些东西,好让郑伯尽快回县城。 医院里忙碌的韩羽很快听到了消息赶回来,韩盈一走,家里习惯性的又开始了一天两顿饭的模式,不用说,韩羽就知道她现在得饿了,回到家二话没说就开始淘米做饭。 不需要做饭的韩盈,正好抽空收拾起来自己的那些东西,两个人边忙边聊的时候,外面突然走过来一个牵着马的男人。 这男人穿着彩衣,服饰颇为怪异,灰蓝,深红,驼黄,黑四色布条交织在身上,还有各种彩绳,彩色石头打磨的珠子挂在身上,在这个平民衣服都是土黄粗布的情况下,比一群白子中混进了一个黑子还要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