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热烈”,他晃了晃手中的小纸条,欣喜道,“看来,我周家的情报收集工作做得很不错,该赏,该赏。” 卫婉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夫君,你还是暂时别再说话了。” 周碧落深感莫名:“婉婉,我若有何处做得不妥,劳你指出来,我现在就改。” 卫婉对上他清亮如水的眸子,一阵叹气,这人真是被惯坏了。 “没什么”,最终,她只是摸了摸他的脸,“你很好。” 骄傲的大猫咪下意识低下头,在自家夫人手心蹭了蹭。 他依旧有点迷惑,但他知道,不管自己有没有做错,对夫人好总是必须的。 于是这几天,周碧落一直围着卫婉转来转去,此刻,正坐在一边替她挡风,顺便为她剥一个鲜甜解腻的橙子。 卫婉又问:“谢将军都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朋友?我想知道。” “那可多了去”,林希虞眉一抬,“少说也好几十个。就说那秦楚,尚书令,天下谁人不知他吹毛求疵,基本没朋友,唯独我们将军能容忍他,跟他结为至交。” “还有侯君娴,位高权重的廷尉,这可是个狠茬子,面容无害,杀人如麻,指尖淌过的鲜血如山如海,却能为我们将军洗手作糕点。” “机械大师楚怀仪,半生落落寡合,离群索居,可我们将军下帖一请,她就来了九星学宫。” “哦对了,还有少傅卫玉温…….” “这个我知道”,卫婉道,“宣卿是我堂兄。” “对吧,你堂兄那么年少得志、自命不凡的人,谁都看不上,尽皆白眼相对懒得理会,连墓志铭都懒得帮别人写,还搞出一个「少傅奉旨拖稿」”,林希虞啧啧赞叹,“但是,他给将军写东西可勤快了,月月书信,从来就没断过。” 卫婉听得动容不已。 她一直觉得,最好的感情,那一定是甘愿为了那个人破例。 友情和爱情都是这样的。 她侧眸看了一眼周碧落,他在别人面前骄傲无边,看人眼睛比眉毛高,如今,却正低着头、挽着袖子,耐心地为她挤橙子汁。 见她看过来,他也下意识地抬头笑了一下:“婉婉。” 卫婉也忍不住笑了,多好啊。 “多好啊”,她特别为偶像高兴,却又没忍住,带着一丝怅然说,“那么多人喜欢谢将军。” 林希虞也跟着叹息了一声:“是啊,那般潇洒明快,灿如烈阳的人,谁不喜欢。” “等等”,卫婉瞬间就打了个激灵,“这话我讲不要紧,反正我是个女孩,而且已经结婚了,但你恐怕不合适吧。” “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讲”,林希虞一瞪眼,摇摇折扇,“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是那种喜欢。” 卫婉奇道:“到底是哪种喜欢?” 林希虞想了很久,终于一拍板,找出了最合适的形容词:“情绪价值。” 卫婉一怔。 “谢将军,是一个能给人带来很高情绪价值的人”,林希虞挑眉道,“她身上那种朝阳烈火一样的气质,在相处的时候,能够让人产生很正面的情绪。我自从加入青霄营,再也没到外面找过别的爹,难道不就是图她这个?” 陆凉在旁边嗤笑一声:“不,你还图她的钱。” 面对他的拆台,林希虞居然没有反驳,只是很从容地说:“我当然喜欢金钱。然而,若单纯为了钱,我自己就是妖王,大可以拥兵自重,割据一方,一切皆不受掣肘,又何必眼巴巴投入别人阵营,寄人篱下、看人眼色?” 陆凉试探道:“因为你没脑子?” “滚!”林希虞用折扇在他脑壳上使劲一敲。 在陆凉嗷嗷的凄惨叫唤声中,他慢悠悠地说:“因为,我确实很喜欢我们将军。所谓「乱世择明主」,本就是你在乱世飘萧、霜仄长夜里遇到了一束光,认定她一定能够实现你们共同的理想,愿为此赴汤蹈火,百死不辞。而她在绝望中,与你并肩而立,给你希望、鼓舞,和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 陆凉按着脑袋,悻悻道:“想不到,你这杂毛鸟居然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谁是理想主义者了”,林希虞却俨然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大声道,“我图的是更长远的伟大价值,懂么?我是全仙洲最唯利是图的人。” 众人见他还在嘴硬,均暗暗好笑。 “现在来讲点好玩的”,林希虞面上挂不住,当即住用爪子代替惊堂木,轰然一拍,“我们将军是凰血,功法很容易失控,而谢司徒就是她的药。我跟你们说,我有一次亲眼所见,如假包换,我见到将军跟他——” 满屋子的人都聚拢了过来。 “咳咳”,林希虞却停了,似笑非笑道,“各位不表示表示?” 周碧落随手扔给他一颗价值连城的南海明珠:“讲。” “就这?”林希虞不满,“其他人呢?” “你还真是贪心不足”,沈汐轻哼,掏出了一瓶有价无市的自制续命灵丹,“拿去。” “好嘞,那就我们三人……”林希虞被周碧落一瞪,知趣地转换了口风,“卫姑娘和你是一家人,钱算一份好了,就我们四人之间讲。” 他作势要布结界,旁人无奈,只得纷纷掏出宝物,在心头暗骂,这鸟人真是掉钱眼里了,就知道杀熟。 林希虞清点了一圈,对收获十分满意。 他清清嗓子:“话说,之前有一次,我们班师回瑶京,宫里开了大宴接风洗尘。酒过三巡,将军早溜了,我一个人在那如坐针毡,怪没意思的,就想找她去玩。结果,找了半天都没见人,我只好一个人在偌大祈宫里乱逛。” “正在此时,嘿,我一转身,就看到……哎呀,好家伙,我的天呐!” “呸”,大家一起啐他。 不知道哪里伸出来一只手,提溜住林希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