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朕让你当右将军,这可是绥军副总司令,数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朕这次绝对不收你钱!” 陆凉无语片刻,又是一掌拍上去:“卖官这么熟练,我相信你是皇帝了。” 忽听见一阵咣当,小皇帝身上像下雨一样,接连掉落了一堆乾坤袋,人也迅速瘪瘦了下来。 “有宝贝!”陆凉眼睛一亮。 他充分发挥了西荒土匪的专长,将乾坤袋通通搜刮带走:“命里无时到底无,看来啊,这些宝贝终究是跟你没有缘分。不过你也不要伤心,我会好好待它们的。” 小皇帝眼睁睁看着宝贝离自己而去,顿时心如刀割:“使不得啊!这些书画都是朕的命根子,你一个西荒人,反正对舞文弄墨也不感兴趣,何必行焚琴煮鹤之事?只要你肯把它们还过来,回头,绥宫珍藏任你拿取,朕绝无二话……” 他颈间猛地一痛,哀嚎顿止。 “陛下,得罪了”,谢兰亭上前一步,岑寂剑横在小皇帝侧颈,轻轻一割,“我先用此法验证你的身份。” 黑烟涤荡,一道恶灵从剑尖咆哮而出,欲从渗血的伤口钻入。 小皇帝痛得泪花花,还不忘逞强道:“朕没事,朕不痛。在谢将军剑下受的伤,不能叫受伤,这叫美人的恩赐。” “什么东西?”陆凉仰头看着呼啸的黑烟,惊道。 谢兰亭淡淡地说:“是一只从万灵之河里抓来的亡灵。生前是绥国战士,好斗凶猛,唯有遇见绥国皇室的血脉,才会变得温驯。” 果然,小皇帝脖子上的血一经流出,与黑烟轻轻一触,顿时避退,化为了一片深黑的羽毛,静静飘落。 这便没错了。 绥国自南渡后,历经渡江老皇帝、天帝、林皇,以及当今四帝,社稷倾颓,宗室覆灭,至今仅存的一个帝王血脉,便是小皇帝本人。 若非如此,两月前林皇突然驾崩,也轮不到他坐上皇位。 受此事打击最大的人,非桓听莫属。 桓听是绥国天帝陈阶青的年少至交,在他死后,执意守护他留下的江山。 古来有很多帝王功勋盖世,但只有这一位惊才绝艳,独尊千秋,可称天帝。 天帝以至强之身威震八荒,力挽天倾,可惜早逝。他去后,盛世凋零,大好的局面一朝倾覆,只给桓听留下了一大堆烂摊子。 桓听一边兼管文武,一边费尽心血,终于将新天子林皇培养成了一位中兴之主,励精图治,四次伐祈,三次征姜,似乎打回江北、收复山河已经在望。 就在这时,林皇一病不起,不久便溘然长逝,绥国朝野动乱。 另一支南方强大的诸侯国,姜国,这时也陷入了帝位交接的风波,对祈国而言,简直就是一次天赐良机。 因为伐姜路途遥远,容易腹背受敌,谢忱当机立断,让谢兰亭挥师南下,一举灭绥。 此刻,哪怕跟桓听仇深似海,谢兰亭都忍不住生出了一丝同情。 太惨了。 半生努力尽皆化为泡影不说,还摊上了这样一位主子。 自古以来,臣子死守孤城社稷,皇帝却先行逃出,甚至腆颜乞降的,小皇帝还是第一个。 既然验明了身份,谢兰亭便将人请进来,略一拱手道:“抱歉,先前未明身份,多有得罪。” 她态度随意已极,小皇帝却根本不敢受她的礼,赶紧往旁边躲:“太客气了,谢将军不必如此!” 他心里门儿清,乱世里的帝王,做好了,是一国之君。 若做不好,那便是权臣们的傀儡、牌坊、剑下亡魂。 谢家这二人,一个在外拥兵自重,一个在内□□朝政,夺了那个位置自己坐,也是迟早的事。 就算是祈国自己的皇帝,面对他们也只能战战兢兢,仰人鼻息,何况他这个敌国之君。 “谢将军”,小皇帝嘿嘿一笑,把她的手按下去,趁机摸了摸她的手指骨节,为这种玉雕般的美感倾倒,“嗯,将军的手也很适合作画啊。” 眼见他又犯了艺术家的痴病,谢兰亭面无表情地将手抽回来,冷然道:“请陛下先说一说情况吧。” 小皇帝恋恋不舍地瞥着她指尖:“哪有什么情况?就是打不过,所以赶快来投降啊!” 见谢兰亭一挑眉,似有不悦,他立刻乖觉地补充道:“谢将军名满天下,青霄营又是出了名的能打,一溜烟就通过了前线二十城。跟你们打,那肯定是打不过的。但太傅又绝不会放弃,定要守着离泱死磕到底,用国运法阵玉石俱焚。” “朕不想死,只能来投奔谢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