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缘离开方玄寺，已打了个招呼。
乌素的下落，是在意。
没有知，她们被一起关在了这方玄寺的灯笼里。
乌素在青纱罩里，一次又一次地尝试逃出，但济于事。
她身体里的阴阳能量在慢慢消耗。
等到它干涸的候……她会力竭，然后不顾一切地寻找身边可以享用的食物。
那候，她应该就已经失去了理智，被本能完全支配。
她会，杀了自己的老师问缘，以获取维生的阴阳能量。
乌素坐在灯笼里的灯芯之上，轻声叹气。
问缘在一旁念着佛经，她没有将自己的身体里的大妖再放出来。
“老师，您试着追杀我，我看看我能不能出去。”乌素对问缘说。
“这囚笼里，有足够的空间让躲，李绰怎么会给钻空子的机会呢？”问缘有些奈。
她沉声：“此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停下来去救山洞里的。”
“可是救了山洞里那个男子啊！”乌素，“我……是我太弱小了。”
“弱小不是错。”问缘笑。
她靠了过来，将乌素温柔地抱住了，她沉静的声音响在乌素耳侧。
“会杀了我，获取我濒死的能量，对吗？”她问。
“我不想……”乌素哀声。
“我宁愿，自己死了。”
“但最渴望生，如同对生命的尊重一般，对鲜活的、跳动的、热烈的生命有十分虔诚的信仰。”问缘是了解乌素的。
“不需要杀我，我可以想办法，杀了我自己。但，在求生的欲望驱使下，一会吸收我濒死的阴阳能量。”问缘安慰她，“乌素，不要内疚，就当是我赠给的，好吗？”
“是……”乌素应。
她苦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用极轻的声音说。
“但老师，您不知，我吸收濒死灵魂的阴阳能量，就要完成他们临死前最大的愿望。”
“我不知您的愿望是什么，但您那么厉害，您的愿望一很沉重。”
乌素回过头，她与问缘的眼眸对视：“我不想去做这样复杂的事。”
“我也……不想死。”
她第一次经历这样可怕的意外，由于不死不灭的缘故，她面对有事，几乎没有情绪的波动。
但，李绰创造的囚笼，太可怕了。
小妖怪被吓浑身颤抖，问缘只能将她紧紧抱着。
问缘的面上也出现了一点讶色，她没想到乌素竟然是这样获取维生能量的。
她说不错，她——严格来说，她不算生命体。
有生命的是给她提供躯壳的、藏在她身体里的可怕大妖。
他曾经是妖域里意气风发的妖王。
他的愿望……
哈。
问缘轻轻抚上乌素的面颊，她的语气十分奈：“在九枝去仙洲之前，李绰是仙洲最强大的修士。”
“在她担任瞑极阁阁期间，她斩妖魔数，其中，她最为称颂的事迹是，她一孤身入妖域，以星变斩杀千万妖族，浴血归来。”
“这是她的最大成就，为这个功绩，她在仙洲有至高上的地位，有的仙畏惧、敬佩她，她是许凡的信仰。”
“同，在九枝还未修之前，她也是仙洲武力最强的修炼者。”
“她对命运有着极其可怕的掌控力，通过星轨，她对未来之事有极精准的预测。”
“她没有感情，以，她没有可以利用的任何弱点。”
乌素着问缘的，晕晕乎乎，她知李绰厉害，但没想到她这么厉害。
“恨她吗？”问缘问。
乌素摇头：“老师，我没有‘恨’这种情绪。”
“真可怜。”问缘叹气。
“但我的最后一课，要教何为恨意。”问缘一字一顿对乌素说。
乌素怔然看向自己的老师。
此，那黑影大妖阴森的、沉寂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临死前的愿望，只会是这个。”
“我想她死，为妖域千万辜妖族灵魂报仇。”
“吸取了我濒死的能量，就要替我……”
“杀了李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