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单手持剑缓缓站直::“别扶我,我是陈奇雄,只能我扶他人,岂能让他人扶我。”
两人看着他一步步走去,只能默默的跟在身后,诸葛逍遥轻声说道:“他刚才接了柳沙棠一剑伤势很重,又强行入魔,得找个地方先养伤。”
徐妙音面露忧色点了点头。
没走出多远,陈三便倒在了荒草之中,两人忙上前将他扶起来,徐妙音急道:“还在硬撑。”
陈三虚弱的倒在徐妙音的怀中,眯着眼缝轻声说道:“还好这次没带上你。”
说完便倒头昏了过去。
这一倒头昏迷便是整整六天,等陈三醒来连颜伯和月夕都敢来了,可想而知事情的严重性,连诸葛逍遥都几度认为陈三这次极大可能要死在白马渡。
好在徐妙音以虚怀谷的功力为他疗伤,熬了几天才缓过劲来,可见柳沙棠的实力远大于楚寒衣,同样是剑尊临场发挥的剑术也是有很大差别的。
见陈三已醒,颜伯立即告别了白马渡,他只在意陈三的生死性命,根本不关心陈三要做什么,要去哪里;现在人苏醒了,颜伯自然要返回大摩诃寺。
月夕姑娘为以防万一自作主张投放了千里烽火,现在十六甲卫应该正在陆陆续续赶来;在得知这一切之后,陈三并没有责备月夕,自己本来就已经亮明了身份,何况这些年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多方监视,从自己下山开始,很多人都在关注自己的动向。
除此之外,西楚已经大军开拔,攻下了上洛、甘槐等地,大军正在以三路之势朝雍凉挺进;东边的莽盖部族也已经集结,刚刚走出雪原。
陈三面沉如水坐在窗边,问道:“北齐军队现在是什么动向?”
“大将军公孙离已经赶去雍凉,北边派去了朵颜三卫。”
陈三又问:“各地封王什么态度?”
月夕回道:“除了萧王之外都在观望,想必还等着押宝。”
陈三叹了口气:“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苦了我北齐将士和百姓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尽快渡江,希望战事不要发展的太快。”
徐妙音说道:“你还是先把伤养好,这段时间鹤鸣堂送来了不少东西,可别辜负了人家大小姐一片心意。”
陈三苦笑。
徐妙音试探的问:“你真的是那个带兵打进皇宫的陈奇雄?”
陈三看了看众人:“你记住,我是你的主子,你是我的丫鬟就行,至于什么皇子天子你不需要在意,另外这次去桃花岛不是好走的路,你还是跟你大师兄回虚怀谷去,其实的跟着我的用意我早就猜到了,你放心,一切如你所想,事情结束后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你被遣散了。”
徐妙音急了:“公子,我知错了,别让我回去,我有渡世伞,我还会很多功法,一定能帮上忙的。”
陈三侧面,心中还是有几分不舍。
“你陪我走的路已经够了,接下来的路是我自己的路,你,也没有能力再继续陪我了。”陈三说完示意月夕送徐妙音走。
月夕对徐妙音点点头,众人也没有人帮忙说话,两滴泪珠委屈的从她的眼窝漏了出来。
萧重楼起身拍了拍师妹,说道:“师妹,师叔交代的事你已经办到了,不管他是九皇子还是望鹤山的道士,该做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回宗门复命吧,你已经快一年没有回去了。”
徐妙音痴痴的看着陈三,见对方没反应,夺门而出,萧重楼忙跟上。
月夕知道陈三有些舍不得,这一路走来经历过生死,便出言说道:“让她走也是对徐将军的一个交代。”
陈三品了品徐妙音沏的茶,说道:“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尝这味道了。”
诸葛逍遥笑嘻嘻的进屋:“怎么回事?哭着就跑了?你骂她了?”
月夕姑娘摇头,诸葛逍遥大致明白怎么回事:“走了也好,少个拖油瓶。”
半月之后,一艘货船从白马渡驶出直奔桃花岛。
甲板上陈三坐着轮椅,眺望着雾气升腾的江面,看着甲甲板一众人等,说道:“蛰伏三年,可有怨言?”
十六人齐声说道:“无怨言。”
陈三又说:“小河国之约可曾忘记?”
十六人齐声回道:“日夜不曾忘却。”
月夕扶着陈三站起来:“三年前为保北齐不乱我废筋脉让帝位,这一切皆是从大局出发,可有一人受此牵连几乎满门被灭;你们既为十六甲卫,遵我一人之命,既是君臣,亦是手足;你们有些人是追随先帝的前辈先贤,在此,陈奇雄铭记于心,眼下北齐动荡局势不稳,亦有乾坤颠倒之象,还劳诸君鼎力相助。”
十六甲卫拍了拍胸脯表示回应。
陈三一剑立于船头:“围攻桃花岛,务必找到燕天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刚说完话,诸葛逍遥立即抽刀对其中一人说道:“玄霜子,这三年多未见,要不先过过招?”
出江入海,又是接近一月的航行,海面一望无际似天涯之渊,无岸之洋;好在这一路并不无趣,因为诸葛逍遥几乎每天都找人打架比武。
相甲周不疑和策甲庐山真人天天切磋棋艺,其他人则纷纷下注;玉蝉皎洁之时还有魅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