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着霍老爷子的真实身体状况,远不如在外人面前展现出来的那样康健。
八十岁本就是高龄,能再有几个明天都说不准,更别说老爷子一直都患有心脏病了。
华都向来以君、霍、季三家马首是瞻。
现如今季家倒了,君家隐身,霍家则是一如既往的高调。
无论是霍家长孙霍斯洺,还是霍家二小姐霍绾,这两个都不是什么善茬,更何况他们之间可以说是水火不容。
一旦霍老爷子真的驾鹤西去,为了争夺霍家大权,霍斯洺和霍绾势必将掀起一番腥风血雨,到时候怕是整个华都都要变了天。
眼下霍老爷子身体状况出了问题,入了院,现在这个时候,无疑就是他们这些局外人站队的时候了。
是选择站队沉稳理智、周全缜密的大少爷霍斯洺,还是选择霍绾这个手段心思都狠辣无比的二小姐?
这无疑是华都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当然,也有不少人选择保持中立,更别提那些墙头草了。
综合了各种条件与考量,主动上前和霍绾攀谈客套的人排成了长队,哪怕是临别前也将她包围的水泄不通。
一个多小时过去,终于,眼看着酒店大堂里渐渐空了,霍绾也送走了最后一波宾客,一名服务生走上前来呈交给了她一张房卡。
霍绾接过了那张黑金色的房卡,与服务生的视线浅浅交汇,彼此心照不宣。
*
酒店楼上,SVIP套房。
“滴——”门卡刷开了磁锁。
屋内没有开灯,清冷凄美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下一片皎洁光辉。
一进门,那如丝线般穿梭在空气中的幽香悄然涌动,若隐若现的香气牵引着人的魂魄,将人勾向黑暗的深渊。
霍绾面不改色的踏进了屋内,随手带上了厚重的金属门。
仰躺在真皮沙发中的男人指间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在黑暗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听着逐渐逼近的高跟鞋声,男人懒懒掀开了眼皮,露出了那双在黑暗中泛折过幽暗色泽的瞳眸。
不等男人开口,霍绾慵然落座,从烟匣中抽出了一根细烟,咔嚓点燃。
见状,古珩低笑着碾灭了手中的烟,“生气了?”
霍绾冷冷盯着他的侧脸,没有出声。
见她没有反应,男人无奈地轻叹了一声,只是这道叹息中隐隐暗含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玩味。
“我这也是在帮你。”
霍绾只觉得想笑,冷艳的眉目因薄笑而舒展开来,覆着一层淡淡的嘲意:
“送来那样一幅画,气得我家老爷子心脏病复发,闹得整个华都商圈动荡不安,提前打乱了我接下来的布局,就是你所谓的帮我?”
今晚送上那幅把霍老爷子气到心脏病复发的那八骏图的幕后主使,显然已经不言而喻。
那幅画虽然是帝都那帮人的手笔,但真正把那幅画运送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古珩!
虽然从帝都来的那帮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今晚的寿宴举办地可是被称为第一杀手组织的君家的地盘,再加上这场寿宴由霍斯洺一手操办,几个月前就已经排布好了一切细节,根本不可能出任何岔子。
如果不是有内应,而且是有着四通八达人脉和手段的内应,那幅画根本不可能被如此光明正大的送进来。
古珩盯着霍绾指间那节快要燃断的烟灰,唇边漫开无谓的笑:
“这是他们为你呈上的合作诚意, 今晚过后,霍家还不是你说了算?我呢,也只不过是个中间传递商。”
他今晚为帝都而来的那帮人送上这幅八骏图,本意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替他们送个“祝寿贺礼”罢了。
谁承想这幅画的威力这么大,竟然直接把霍老爷子气到心脏病复发,还真是个“意外收获”。
霍绾弹了下烟灰,单从她的语气里听不出她的真实情绪:
“诚意?我不觉得擅作主张是一种诚意。”
“霍老如今入了院,最大的获利人是谁,我想不用明说了吧。这对你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绾绾,你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冷笑着抬眼,“你就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古老?”
古老爷子肯定不会想到,他那纨绔难驯的孙子,不仅在背地里和帝都的人搭上了,还准备玩一把大的。
对此,古珩显得格外无畏。
他轻笑着吐出了一个个磁性的音节,甚至连每个标点符号都格外富有深意:
“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霍绾,你敢吗?”
霍绾眼神晦暗,没有说话。
见她沉默,男人盯着她的脸,饶有深意道:“其次,作为盟友,我不得不给你提个醒,小心你身边的那个小白脸,厉家的小少爷。”
“他没有那么人畜无害,对你更是心思不纯,放在身边迟早会出事。”
心思不纯?
这四个字惹得霍绾发笑。
还能有什么心思?
无非是男人看待女人的眼神、想法、意图罢了。
注意到霍绾脸上的表情,古珩的目光仅在半秒间就暗了下去,意识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