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皎皎着实一惊,而霍绾则是在一瞬间将手探进了自己的手袋里。
这是今晚进入宴会厅前,渡鸦在地下停车场带给她的东西。
除了她吩咐带来的东西,还有一把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万幸,贸然闯进来的人竟然是韩让,还有他身后的韩丞。
两张相似的脸上呈现出了相同的凝重严肃,以及焦虑不安。
“二小姐,老太爷那边出事了。”
韩丞语速很快,但足够清晰,同时传进了霍绾和霍皎皎的耳朵里。
霍皎皎的心漏了一拍,瞳孔缩放到了极致,嗓音一扬:“太公怎么了?!”
霍绾虽然感到诧异,但也仅仅只是一刹那,毕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今晚不会特别太平。
她慵懒起身,不紧不慢地看了霍皎皎一眼,沉声下令:
“你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
话落,未等霍皎皎反应过来,霍绾已经越过了她,对着韩让不冷不热道:
“你守着她,看住了。”
尽管没有出声回应,但韩让还是微微点了下头。
危急关头,就算霍绾不说,他也会寸步不离的保护霍皎皎。
至于韩丞,自然是要跟着霍绾去摆平事情,步步紧跟在她身后。
*
走廊上。
女人脚下生风,步履匆匆,昭示着事态的紧急,尽管踩着一双恨天高,也丝毫没有影响她进行的速度。
“霍斯洺呢?”
“大少爷已经送老太爷去医院了。”
闻言,霍绾脚步一顿,唇角扯出一丝冷笑:
“他倒是孝顺。”
把烂摊子留给她,自己跑去老爷子的病床前尽孝心了?
霍绾又问:“我不在的这二十多分钟里,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韩丞不敢犹豫,如实回答:
“十几分钟前,帝都那帮人托人送来了一份贺礼。老太爷只是打开看了眼脸色就不对劲了,后来接着喘不上气、呼吸困难,昏死了过去,被大少爷第一时间立刻送往医院了。”
听完这些,霍绾眉目稍稍一动,总体反应还算平淡。
但这句话里有个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帝都那帮人,送来了什么贺礼?”
“一幅画。”韩丞想也不想地答。
下一秒,霍绾竟笑出了声来,那般肆意张扬又没心没肺。
“哈……”
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妖异的绿色瞳仁扫向男人略显无措的俊颜。
“不好笑吗,我们家这个老爷子,是能被一幅画吓得心脏病复发的人?什么画这么厉害,还有这种功效?”
韩丞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一幅八骏图……送礼的人说是寓意着万寿无疆图。”
“哦,这寓意不是挺好的吗?”
万寿无疆,多好的寓意。
男人的眸光闪了闪,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后来……那几匹马的眼睛里……渗出了一道道血痕。”
“……然后呢?”霍绾不明所以地反问。
血痕而已,在八十大寿这天收到这样的画,顶多是晦气了点。
老爷子见惯了大风大浪,就因为这种事情,能把他气进了医院?
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那想必那幅画里,那几匹马中另有玄机。
来不及继续思考下去,眼看着就要抵达宴会厅,盯着那两扇冰冷华丽的鎏金大门,霍绾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韩丞。
隔着两扇门听着宴会厅里面的动静,竟然是出奇的平静。
发生了这种事情,她还以为里面早就天下大乱了,没想到还能歌舞升平?
韩丞叹了口气:
“老太爷倒下以后的确乱了一段时间,是古老爷子主动站出来发话,才安抚了所有宾客的情绪。但毕竟古老不是霍家人,大少爷急着送老太爷去医院了,还得是二小姐您来主持大局。”
主持大局?
霍绾笑而不语,抬手推开了宴会厅的大门。
她在万众瞩目下走进了宴会厅,无数道目光纷至沓来。
面对无数聚焦灯一样的视线,她怎么觉得,这个宴会厅里原本其实一片轻松和谐,直到她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个美妙的氛围呢?
“霍绾。”
从身后递来的磁性男音唤住了她。
霍绾转过了身,面不改色地迎上男人那双猎豹般的瞳眸。
无论是他的五官还是身材,又或者由内到外散发出的气质,都极具性张力,野性不羁。
光是看上去,都是个极其危险的家伙。
看着她这副审视般的探究神情,古珩挑起了眉梢。
“别这么草木皆兵,是我家老爷子要见你。”
酒店顶楼,总统套房里。
书桌前,霍绾礼貌地颔首,“古爷爷。”
“绾绾。”古老爷子摇摇头,似乎料到了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抬手打断了她。
“唉,什么话都不必说了,我和你太公半辈子的交情,这是我应该做的,眼下什么事情都比不过你太公的身体。”
见霍绾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