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画笔跟颜料摆在她面前。
金玉希接过了他递过来的纸跟笔,调整好了画板位置,之后指着落地窗旁边的椅子说:“你就坐那儿。”
楚宴扭头又看了一眼,对她挑眉又笑了笑,随后按照她说的直接坐到椅子上。
金玉希捏着画笔,低头,开始专心致志地描绘起来,每一笔每一划都细致入微,隔一会儿就抬头看看楚宴。
楚宴身穿淡灰色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袖子卷到了肘部,他就那么随意慵懒地坐在了落地窗边,眉毛像墨画的一般,脸部线条分明,五官深邃,就像一块无价的美玉。
虽然人长得很帅,但金玉希更感兴趣的是他背后的雨景。
那如瀑布般的雨幕,打在玻璃上,即刻碎成一片片模糊的美。
楚宴静静地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她低头专注画画的模样,让他心里痒痒的,像被羽毛轻轻扫过。
她画得那样投入,呼吸也变得又长又匀,整个人散发出温柔的气息。
他的视线从她顺滑乌黑的长发,移到她挺翘且圆润的一个鼻尖,之后再滑至那诱人的红唇,喉咙不由得吞咽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就是画他,楚宴充满了期待,想知道在她笔下,他会是怎样的形象。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两个钟头。
出乎楚宴所料,金玉希对待这幅画十分用心,他也没觉得无聊,一直耐心等待着,反而担心她画得太累,便问:“小希,累不累?要不要歇会儿?”
金玉希摇摇头,眼神有些闪躲:“不用,我很快就画完了。”
楚宴盯着她,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你画我了?”
一听这话,金玉希连忙点头道:“画了,画了呀。”
“那怎么还没画完呢?”他又追问道。
金玉希撇了撇嘴,解释说:“我不是还得画周围的风景嘛,又不是就只有画你一个,好作品得慢慢雕琢,你耐心等等就是了,急啥呢。”
楚宴被她这么一说,一时语塞,便没再吭声。
看楚宴信了自己,金玉希就继续低头专心画画。
楚宴又等了将近半小时。
终于,当她完成最后的一笔,又收起笔来,金玉希抬头冲他一笑,满脸的高兴:“画好啦。”
楚宴缓缓站起来,慢慢走近她:“给我看看。”
没想到,金玉希赶紧把画藏起来:“等等哈。”
楚宴眉毛一挑,那神情仿佛在问为什么。
金玉希神秘兮兮地解释:“这画儿是给你的礼物,要不你回家再看吧?”
“为啥要回家再看?”
“因为……因为我认为礼物应该留点悬念嘛。”
楚宴眉毛一低,心想,装神秘的到底是谁啊?听她那勉强的借口,就知道她一定是画了些什么不好意思让人看的东西,她实在太不会说谎了,可一撒谎自己的耳朵就红,天生不适合撒谎。
“不用,我现在便想看看。”话音未落,楚宴就从她手里抢过了画。
越不想让他看,他倒越想看了!
楚宴笑着瞥了她一眼,视线在金玉希脸上面停留了一会,接着低头看向画,可下一秒,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金玉希没有骗他,确实画了他,只是画的是他的身体、腿,还有脚上的拖鞋,可至于脸……
楚宴皱起了眉,这画的是猪头?
紧接着,“噗嗤”一声,金玉希再也憋不住,爆笑出声。
“金玉希。”楚宴放下了画,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听起来有些恼火。
金玉希愣了一秒,可一抬头看见他的脸,想起他上次变猪头的模样,又是一阵大笑。
楚宴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不过却知道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否则,怎么会连椅子、落地窗、远处的海,甚至落地窗上的珠帘都画得那么仔细。
偏偏,把他的头给画成了个猪头。
好啊,居然敢拿他寻开心。
他微微前倾,向她靠过去,两手撑在了椅子上,弯下腰:“我叫你画我,你却画成了个猪头,小希,你说我应该怎么罚你好呢?”
他薄薄的嘴唇几乎贴上了她的脸颊,金玉希立即止住了笑,下一刻,她摇头晃脑,一脸无辜地说:“你是看错了,这可不是猪头,其实是虎头!我是想表达你就像老虎那样威风……”
威风?
哼。
楚宴好笑又危险地眯起了眼:“你觉得我会分不清猪和老虎吗?”
“不,那当然不是……”
金玉希起身想溜,可楚宴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把她走椅子上提了起来,还转了转身。
她紧张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轻轻颤动,她扭头想挣脱,“你真的是看错了,真的是老虎,真……啊。”
…………
楚宴凑近她的耳朵,轻声细语地说:“小希,看起来今天你很调皮啊,要么就是我对你太放纵了,让你连老虎的胡须都敢拔了。”
金玉希气得牙痒痒的。
不就是将他画成了个猪头嘛?结果楚宴打了好几下她,打得她……哪儿都疼。
楚宴可是一点儿也没手软,